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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子,你想法真多。”杨田成在一边附和道,“不过,虽然不能网鱼,但我们可以网漂浮物,不然闲置着那张破渔网也是浪费资源。”
这个想法一提出,两人立即行动起来,特意抽出几根线留存来钓鱼之后,把近10米长的整张网撒入海中,期待明天能“捕获”到一些物资。
……
又是两天过去,在那张渔网的帮助下,他们又“捕捞”到好几块大的泡沫、塑料布、木板。这些物资加起来,已经足够搭建一个海上浮动平台了。
在吃过“中午饭”之后,趁着体力最旺盛,两个人齐心协力,以泡沫作为浮力主体,把它们用渔网拆下来的线捆绑聚拢,上面铺上最大的那块木板,用了半张渔网做绳索捆绑,终于搭建好了水上浮动平台。
他们捕捞到的空瓶子也提供了足够的容器,他们把船尾的淡水统统装入容器,把船体空出来,这样他们终于可以舒舒服服伸展开来睡觉了。
虽然已经度过前三天“禁水期”,他们的胃容量也已经大大缩小、身体已经逐渐适应了缺粮缺水的状态,但他们这样近乎“绝食”、“绝水”的状态,还是令他们的身体产生极大的负担。
这时候要是有外人看到他们,一定会觉得是病入膏肓的病人。
为此,他们的劳动都要尽量避免过度劳累、过度出汗,以减少能量消耗和水分蒸发,避免造成更严重的饥饿和脱水。
为了分散风险,他们把绝大多数食物和淡水稳稳地绑在救生艇上,船在人在,船丢人亡。
对于用绳索链接起来的浮动平台,他们还是很没有安全感,只敢把2个罐头和三瓶淡水、以及一些次要的物资放在那边,即使中途丢失,也不会立刻危及生命。
好像一切都朝着好的方面发展,但是,一场海洋生物造成的灾难,正在向他们靠近。
这天下午,他们正躲在塑料布遮盖着的船底休息,突然听到许多破水而出的声音、有东西飞过的声音、物体落入救生艇的声音,甚至还能感觉到有物体在撞击自己。
什么情况?茫茫然一无所有的大海怎么会发生这么怪异的事情?
杨田成用力地掀开遮盖全身的塑料布,看到外面的情景不禁呆滞。
这时候恰巧唐墨也从塑料布底下钻出来,被眼前震撼的景象震撼地无以复加,扯着嘶哑的嗓音喊道:“飞鱼,是飞鱼,好多飞鱼在飞,好壮观的场面,比电视里播放的还要壮观好多倍!”
“小子,你倒是挺有见识啊,知道这叫飞鱼!”杨田成略感诧异。对经常海钓的他,飞鱼的当然不陌生。但飞鱼极少出现在内地海鲜市场,大多数人别说见过,听都没听过。
“那当然,我还知道它是为了躲避天敌,依靠尾部快速摆动冲出水面,然后依靠它长得跟翅膀一样的胸鳍滑翔的。”唐墨骄傲地抬了抬头。
在海上漂流那么多天,总是在煎熬中渡过,他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让自己嘚瑟一下开心一下的机会。
“哟,可以啊,那你说说,飞鱼的天敌有什么?”
“有金枪鱼,鲨鱼,还有……还有……”
杨田成嘴角微微一笑,扯动他干燥的嘴角,说:“还有什么?说不上来了吧?”
唐墨挠挠头,说道:“嗯,饿得想不起来了。”
杨田成:“……”
孩子,能不能别说饿,你这话我没法接啊。
“飞鱼的主要天敌,在水里的除了鲨鱼、金枪鱼之外、还有旗鱼、海豚、鲯鳅[qí qiū]等肉食性鱼类,其中尤以鲯鳅最为贪婪,一见到飞鱼就急不可耐地冲过去玩命追杀,逼得它们不得不飞向空中。”
“可上帝是公平的。”杨田成突然发出一句感慨,才继续继续说道,“上帝赋予了飞鱼独一无二的‘飞行’技能,但也给它们安排了一个天上的天敌——军舰鸟。它们会出现在飞鱼飞出水面的空中,不费吹灰之力地捕捉到送到嘴前的美味,真正的做到了‘饭来张口’。”
唐墨突然伸手一指,喊道:“杨叔叔,那些是不是你说的军舰鸟?”
天空中,几十只海鸟凌空飞舞,四处乱窜,把一条条飞入空中的飞鱼叼进嘴里,吞下肚中。
“没错,就是它们。”
“不好,快躺下!”
杨田成突然发出一句命令,然后迅速躺下,拿塑料布遮盖自己的全身。
唐墨闻言也迅速依言照做,这么多天的生死与共,他已经习惯并信任杨田成的一切紧急命令。
唐墨躲在塑料布底下,轻声问道:“杨叔叔,怎么了?”
“嘘……别说话,你听。”
船舱内、塑料布下,陷入短暂的宁静。
片刻之后,噼里啪啦的声音犹如雨打芭蕉,密密麻麻地响个不停,唐墨还感觉到有东西不断地撞击在自己身上。
“感觉到了吧,这就是飞鱼的冲击力。刚才我看到一大群飞鱼朝我们飞来,要是我们站着,密集的冲击很可能造成我们身体皮肤受伤。”
“有这么大威力吗?”
“飞鱼的胸鳍尖端是很硬很锋利的,要是被一条两条扎到没事,但是这么多鱼扎到,积少成多不可小觑,而且它们批量撞击过来的攻击力也很恐怖,一旦我们意外受伤,我们可是一点药品都没有,而且海水也很容易导致我们伤口恶化。”
“原来这么凶险!”唐墨在心里头捏了一把冷汗。
“嘘……别乱动。”
杨田成再次提醒,说道:“飞鱼群这么剧烈的暴动,很可能是遭受大鱼群或者大型鱼攻击,要是鲨鱼攻击,又发现我们在这里,那我们很可能也会被殃及,那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听了杨田成的话,唐墨是彻底不敢动了,静悄悄地躺在船底,不发出一丝声响,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。
“扑!”一声剧烈的震动在救生艇的地步传来,唐墨感觉身体下方被什么东西顶撞了一下,自己的身体就被抛飞出去,双脚率先触海,眼看就要全身落入大海中。
“嘿!”
危急时刻,杨田成大手一伸,拉住唐墨的手,硬生生把他给扯了回来。
“快,快把你的腿抬上来,别泡在水里!”
唐墨心里一抽,急忙把落水的双腿抬回来,翻身紧紧地缩在杨田成的怀抱里。
刚才那一刹那,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