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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瑞跟斯冠群走了一段路后,她才忍不住擦汗道:“Alex的事情你也知道。”
“唔……”某人供认不讳,但也没敢太理直气壮。
“……”苏瑞无言,半天才问:“我的事,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?”
Alex不过是她临时抓来假装男友的,这放在以前,绝对属于野史啊,他对她到底调查了多少,以至于连这种小插曲都知道?
“不知道的地方——”斯冠群顿住脚步,转向她,然后,伸出手指,指了指她心脏的位置,“这里。”
苏瑞本来有点幽怨,在听到这个回答后,她反而有点赧然了。
“……好吧。”她决定暂时略过这个话题,回头再慢慢地与斯冠群讨论讨论人权。
她就算是个小蚁民,也是有人权有隐私的,好不好!
斯冠群微微一笑,看着苏瑞变化万端的表情,在她为难的时候,已经主动改过了,“以后不会了。”
“恩?”
“以后不会擅自关注你的事情了。如果以后我想知道什么,会直接问你。”斯冠群淡淡解释。
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小女友,某一天高唱国际歌,想翻身农奴要解放。
苏瑞眸光轻漾,她抿着嘴,点头,“好。”
说话间,他们已经到了营销部的外面,斯冠群很自觉地顿住脚步,如果苏瑞不邀请他,他便不走进去,苏瑞却有另外一层考虑:斯冠群好歹也是一个公众人物吧。
她还是尽量减少他的曝光率好。
万一哪天有同事认出了他,她估计会被好奇人烦个半死。
如此一来,斯冠群又被甩到了门外,不过,他的表情倒是一直闲闲淡淡的,不急不躁,有事论事,绝对不至于胡思乱想。
苏瑞这次不想让斯冠群久等,所以,也不管其他同事那有点异样的目光,只是大步,径直走到了宋丽丽的面前。
“昨天签下的合同。交给你。”宋丽丽现在是苏瑞的顶头上司,她的合同,自然要先给宋丽丽过目。
宋丽丽已经猜到了,陈氏的人刚刚才离开,所以,看过里面的内容后,倒没怎么吃惊。
“苏瑞,我真没想到,你口口声声说对莫总没兴趣,暗地里,居然真的将他泡到手了。”宋丽丽一面翻阅着里面的条款,一面酸酸地调侃道。
苏瑞苦笑,“我也没想到,你口口声声说讨厌胡娟,背地里却这样巴结她。”
宋丽丽猛地抬起头,愕然地望着苏瑞。
苏瑞则将手一摊,极平静地望着她,“我一直知道,只是你对我一向不错,所以,我不想揭穿你。不过……那天你真的不该把我的资料全部删掉。”
宋丽丽脸色苍白,很不安地望着苏瑞。
她原来早就知道了?
苏瑞现在是莫梵亚的人了,她此时与自己撕破脸皮,宋丽丽又怎么可能在这个公司混下去?
“你别紧张,我没有怪你的意思,事实上,在你删掉资料之前,我一直视你为友。我今天就要离开这间公司,没有了利益关系,也许你对我的敌意也会消失。他日再见,希望,还能是友非敌。”苏瑞很诚恳地说完这句话后,又拜托道:“剩下的离职手续,也要麻烦你了,多谢。”
说完,苏瑞转身就走,一刻都没有停留。
宋丽丽则整个人呆在那里。
没有人脉,没有学历的苏瑞能一直做到营销部的头,她所倚靠的,并不仅仅是运气吧。先是突如其来揭穿真相,让宋丽丽心虚发蒙,又随意地请求她帮忙处理接下来的手续——宋丽丽焉能不尽心?
而且,一直知道,却还能一直与她虚与委蛇着……
宋丽丽的手心突然渗出了一层的冷汗。
苏瑞真的如她认识的那样无害吗?
也许,她才更深更难把握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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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办公室里折返回来后,斯冠群看着她,也有点讶异,“那么快?”
苏瑞似乎进去还没有多久吧。
“请了一个人帮我处理后面的事情。”苏瑞咋舌,有点狡黠地回答。
斯冠群却忍不住怔了怔。
他这是第二次看见苏瑞露出狡黠的表情来,像一只偷食成功的小狐狸,与她平日的正经很不一样。她骨子里总是会透出一种坚硬与调皮的东西,让人深迷。至少,让他神迷。
“总觉得你刚刚做了一件坏事。”斯冠群唇角微勾,手抬起来,顺势揉了揉她的头顶,略显宠溺地说。
苏瑞下意识地将脖子一缩。
斯冠群的手却还是落在了她的头顶上,温厚的触觉,牵动发丝,扯着神经,让她心口微悸。
那种……被宠爱着的感觉。
真好。
这便是莫梵亚追上来后,看到的一幕。
他站在不远的地方,看着苏瑞缩着脖子,脸上笑容在短暂的受惊后,弥漫的幸福与温柔。
看着斯冠群望向她的目光,亲柔而溺爱。
那是一副很美的画面。
纵然斯冠群比她大十四岁,可是,两个人站在一起,并无半分不搭的感觉。甚至,会让人觉得安心,好像事情本该如此似的。
这幅画面,也生生地止住了莫梵亚的脚步。
他呆在了原地。
许多许多想说的话,也留在了唇齿间。
那一边,斯冠群与苏瑞迎面走了来,莫梵亚将身体一偏,闪进了旁边的杂货间里。
他们没有看见他。
莫梵亚则背过身,抵着房门,失神地望着摆在面前的杂物,拖把笤帚撮箕……
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,他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,心沉到了最深的虚空,莫梵亚的手狠狠地砸在了后面的门上,“咚”的一声,也不知道在懊恼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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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医院的时候,斯冠群倒没有送苏瑞。一来,苏瑞还不希望斯冠群太快出现在自己家人面前,她得先给妈妈通通气,也必须看看乐乐的态度,事实上,在没有正式决定之前,她不会轻易让任何男人以父亲的身份出现在乐乐面前。
乐乐这辈子只能有一个爸爸,那就是第一眼看见的人。
二来,苏瑞昨天把李艾的车停在了这里,她还得把车开回去还给李艾。
两人在停车场简单地道了别,斯冠群并没有坚持一定要粘在一起,事实上,他的事情也很多,老A的那件事,还有很多后续的事情要处理。
“有事打电话给我。”临行前,斯冠群倾过身,在苏瑞颊边吻了吻,顺便将一只手机放在了苏瑞的手里。
苏瑞的手机,昨晚已经丢在办公室里了,也不知道被谁捡到了。
她现在手边确实没有手机,不过,斯冠群是什么时候去买的呢?
难道就在她与莫梵亚谈话的时候?
苏瑞心中一堵,也没推却,反正,今天斯冠群送的任何东西,她都会接受,以女朋友的身份接受。
“嗯。”将手机握紧,苏瑞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“明天中午一起吃饭。”
“恩。”
“你可以叫上你的朋友。”他又说。
“嗯?”苏瑞的声音扬了上去,抬起头,讶异地望着他。
“难道这不是女孩子之间的传统吗?如果追上其中一个女孩,便要请她的朋友吃一顿饭。我虽然不太懂,但也听说过。”斯冠群的表情一本正经,并不像开玩笑。
苏瑞却憋了一肚子的笑。
这种习俗,似乎只适合大学生活吧,不过,好吧,她只当补回属于学校里的恋情。
“嗯。”她还是用鼻子哼了哼,点头。
斯冠群失笑,再次揉了揉她的头顶,“丫头……明天见。”
“明天见。”苏瑞挥挥手。
目送斯冠群离开后,苏瑞才意识到,刚才斯冠群叫她什么来着?
丫头?
喂喂,她可是一个四岁儿子的妈,怎么能随便被人叫做小丫头呢?就算他比她大十四岁,也不能以长辈自居吧。
苏瑞很愤愤不平,可是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笑,笑容甜蜜至极。
忘掉一个男人,也许,真的需要另外一个男人吧。
因为有斯冠群,苏瑞突然觉得,其实自己真的可以不必执着于莫梵亚,尽管想起那个名字的时候,心还是会痛,情绪还是会莫名地低落,可是,她可以过得很快乐。
以后,也会一直快乐下去。
一定。
开着那辆特拉风的法拉利回到医院的时候,已经过了中午。她先给李艾挂了个电话,问他们要不要她打包几份午饭上去。
李艾接到电话就是一阵臭骂,“吃你个大头鬼!斯杰早就送来了。你怎么搞的,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?跟男人出去鬼混,居然一上午都没有联系,你怎么当妈的!还好乐乐没什么问题,万一他有事,你心里过不过意得去!”
苏瑞咋舌,赶紧将话筒挪开了一点,“抱歉抱歉,我刚才去公司处理了一些事,这段时间可以完全陪在医院了。”顿了顿,苏瑞还是决定将消息告诉李艾,“我离职了。”
“你早就该离职了,天天在莫梵亚底下做,肯定会精分。你现在让我去商天南的公司上班,我估计要疯掉。”李艾一点都不惊讶,简直是松了口气。
苏瑞微笑。
是啊,这么浅显的道理,外人都知道得如此明白,只有她,一只借着经济的名义自欺欺人着。
心底深处,只怕还是想多看他一眼,无论用什么身份,无论在什么状况,哪怕只是多瞧一眼,也是好的。
她确实早就该离职了。
“那你现在不急着找工作了吧?”李艾又问。
苏瑞摇头,“不了,我想好好想一个项目,自己做点事,靠工资,只怕……活不下去。”
一直以来,因为苏瑞的努力,她也算得上一个高薪白领了,可是,等真正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,苏瑞还是被经济逼得捉襟见肘。所以,接下来的时候,她不想打工了。
开店也好,接一些靠谱的项目或者与靠谱的朋友合伙开公司什么的,她想改变现状,就只能更加努力。
——与斯冠群在一起后,苏瑞并没有觉得在经济上松懈多少,事实上,她的压力更大了。
因为她知道,如果她遇见了什么经济上的困难,斯冠群一定会二话不说地帮她。然而苏瑞恰恰不想让斯冠群出手。
她想与他保持平等的地位,如果想要在灵魂上保持对等,在经济上,她就决计不能依赖他。
而要迎合斯冠群的习惯与品位,苏瑞的开销,比起以前,只多不少。
这样一想,越发觉得打工没前途了。
“你想自己做……”李艾沉吟了一下,大概在筛选自己以前的人际关系网,看有没有能够帮得到苏瑞的,苏瑞当然知道李艾关心自己,她就要打断李艾的思路,冷不丁听见正站在李艾身边的斯杰道:“不如给我们做经纪人吧。”
李艾赶紧打击斯杰道:“就你们这点收入,还想请经纪人?”
“那说不准,保不定我们什么时候就红了呢?”斯杰愤愤不平。
“不肯迎合市场,想红只是一个神话。”李艾还在不遗余力地打击着斯杰,苏瑞也听得心中一动,她在电话里连着叫了好几声,“李艾,李艾。”
李艾这才将耳朵凑在话筒前,继续听着苏瑞的话。
“我当你们的经纪人吧!”苏瑞几乎有点兴奋喊道。
李艾大汗,“你约会约得脑子迷糊了吧,真的当他们的经纪人,你会穷死的。”
“没事,我有信心将他们包装出去,而且,绝对不会让他们改变自己的音乐理念。”苏瑞很快变得斗志满满,末了,还劝了一句,“李艾,你不是答应他们,当他们的主唱了么?怎么样,让我把你变成一个大明星?”
李艾撇嘴,“信你才怪。”
斯杰却很乐意,在一旁嚷嚷着,“好啊,好吧,我没问题,毛毛和凛子他们肯定也没问题,你就来当我们的经纪人吧,揽到活,收入你三我们七……”
后面的话渐渐听不见了,李艾已经用腿将斯杰踹开,对苏瑞不客气地说了一句,“与其在下面做梦,不如赶紧给我上来。我有事要和你商量。”说完,李艾当机立断地挂了电话,免得斯杰还在旁边起哄。
苏瑞听见嘟嘟的忙音后,也放下了话筒,她其实已经走到医院大厅了,再坐一趟电梯,就能很快出现在李艾面前。
可是,就在进电梯的时候,一个人也从电梯里匆匆忙忙地冲了出来,那个人走路的速度太快,而且,没怎么看路,情绪似乎也不怎么稳定,这一低头猛冲,堪堪撞到了正要进电梯的苏瑞身上。
那人手中的文件袋掉了下来,纸片也随之散了一地。
苏瑞也顾不上追究谁对谁错,只是下意识地连声道歉,急忙弯下腰,替那人将地上的文件拾起来。
她捡起其中一张,目光只是一瞥,却赫然看见了几个实在太过醒目的字眼。
HIV……阳性……
苏瑞心口一跳,几乎要将这张纸甩出去,她其实也有艾滋方面的常识,知道与艾滋病患者正常接触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,可是,现代人对艾滋的恐惧,已经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,即便是苏瑞,也不能免俗。
不过,她还是忍住了这个冲动,尽可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甚至还努力地微微一笑,将东西递还给主人,“对不起啊。这是你的东西。”
那个人一直低着头,又戴着鸭舌帽,苏瑞刚开始没有认出他来,可是,就在那人伸手将病历接过去的时候,苏瑞却觉得脑子发蒙,立刻惊呼出来,“是你?”
那人,确实是苏瑞认识的人。
事实上,在几个月前,他还在不停地勾—引苏瑞,利用职权对她进行暗示与骚扰。
博维公司的前太子爷。
也就是胡娟傍上的那个后台。
博维公司转给莫氏之后,别人都以为太子爷已经回祖籍山西了,没想打,居然会在这里碰上。
而且——
苏瑞又想起方才看到的检验报告。她的脸色惨白,指尖顿时发凉。
HIV……阳性……
艾滋……
艾滋……
胡娟和太子爷……
胡娟和莫梵亚……
莫梵亚……
这就想一个最简单的连线题,而题目的末端,则直指莫梵亚。
对反也认出了苏瑞,苏瑞今天的穿着确实极为出众,与之前在公司里的T恤牛仔裤很不一样,他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苏瑞,也是可以理解的。
可是,在看见苏瑞后,他并没有打招呼寒暄,或者像以前一样说一些暧昧不清的玩笑话,事实上,太子爷的脸色也是一变,他按住鸭舌帽,重新扎下头,转身逃也似的跑了。
苏瑞没有去追他,她被自己的联想惊到了,她几乎想马上冲回公司,拖起莫梵亚,将他往医院里拉。如果莫梵亚也被感染上了……如果他要死了……
……
苏瑞已经不敢深想,她存着最后一份侥幸,站在电梯边,终于拨通了莫梵亚的号码。
想一想,这似乎是她第一次主动联系莫梵亚,但是万万没想到,是在这样的景况下。
“喂,你好。”这个号码是斯冠群为苏瑞准备的,自然是全新的号码,对莫梵亚来说,也是陌生的号码。
苏瑞听着那个熟悉而清越的声音,只觉得心口发紧,喉咙都要堵住了。
“我是苏瑞。”她说。
对面是一阵耐人的沉默,她听见莫梵亚加重的呼吸声。
“我想问你一个问题。”苏瑞也知道,在经历了方才的深谈后,其实两人都有点尴尬,所以,她也不想为难莫梵亚。
“什么问题?”莫梵亚终于应话,声音低低沉沉的,但很亲切。
苏瑞咬唇,不得不直接问道:“你……和胡娟,有没有……做过?”
又是沉默。
莫梵亚久久没有回答。
“莫梵亚,有,还是没有?”苏瑞没办法,只能咄咄逼人。
“没有。”莫梵亚终于回答了,声音怪怪的,说不出是气恼还是冷淡。
苏瑞顿时松了口气。
胡娟果然是说谎啊,虽然她编得很像,但是,还好……那是假话……
“为什么要这样问?”莫梵亚沉声问她。
最开始的惊喜与亲切,因为这个突兀的问题,已经有点变味了。
“没事,就是问问。”苏瑞勉强打了一句,“那就这样了,不好意思,打搅你了。”
说完,苏瑞也不等他多问,很果断地挂断电话,不过,她猜也猜得到,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,莫梵亚一定会气得抓狂。
难道真是山水轮流转么?
她曾为他多么千回百转,现在,他就要为她多么纠结反复。
这世上的因果报复啊……
苏瑞深吸一口气,这才想起胡娟。
早知道如此……她刚才就不会打她一巴掌了。
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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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瑞上楼之后,很快就看见直接堵在电梯口的李艾。见到李艾堪比利剑的“谴责的目光”,苏瑞也很应景地羞赧了一下,挠挠头,讪笑一声,“我回来了。”
“人回来了,心回来没有?”李艾板着脸问。
苏瑞忙不迭地表白,“心一直在这里没有离开啊。”
李艾立刻做极不屑的呕吐状。
闲话至此结束,李艾抱在胸口的双臂很快放了下来,她绕到苏瑞的身侧,很亲密地搂住苏瑞,咬着耳朵道:“是不是和斯冠群上—床了?感觉怎么样?”
苏瑞一头黑线。
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八卦损友?
“拜托你纯洁点行不?昨晚什么都没发生,只是……出去吃了一个宵夜,我有点累了,就留宿了一晚。”苏瑞开始乱编。
李艾才不会信她,一双美目滴溜溜地在苏瑞身上转,好像要将她全部看穿似的。
直到最后,李艾终于发出一句感叹。
“行头不错。”
“谢谢。”苏瑞很礼貌地道谢。
“去那种店里买衣服有什么感想?”李艾继续采访。
苏瑞正儿八经地回答道:“感想就是,靠,我好穷!”
辛辛苦苦一个月,还不够买那些名店的一条丝巾,可不是穷么?
李艾小鸡啄米一样点头,“和我当初第一次跟商天南去买衣服的感想一样。”
苏瑞微笑。
李艾已经能够随便拿商天南开玩笑了,这是好事。可见,她算是真正释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