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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黎从百鸟宗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。
他也没时间回枯骸山,干脆在百鸟宗门下的镇子里,随便找了一个客栈住下。
这小镇里面没有夜生活,江黎不管是以前还是在枯骸山生活的时候,即使很多外在的都变了,却唯独这夜生活丢不了,他是过惯了夜生活的人,这么安静的夜晚,都让江黎一时有些不适应,反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。
江黎无聊,便喜欢胡思乱想,这次他出来,本就是想向以前那些欺压他们的人报仇,顺便找出是谁想害他们。
原本江黎以为是韩未生所为,可是从文城的事可以看出,那段时间韩未生忙着处理他自己的事儿,根本就没有时间来算计江黎他们。
那又会是谁做的这一切,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?是他们命该如此。
正走神着,江黎耳朵一动,噌得坐起身喝道:“谁?出来!”
四周静了一会儿,只听得窗户那儿传来一阵响动,接着窗户便被人从外边打开来了,易敬凡从窗户外边翻了进来。
江黎见是易敬凡,重又躺了回去,漠然道:“你怎么还不回去?又有什么事?”
易敬凡笑嘻嘻的走到床前道:“君上不是让我帮你吗?你都没回去,我又怎么能回去。”
江黎并不想理睬易敬凡,便随口道:“文城的任务都做完了,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,你先回去吧。”
易敬凡很干脆的在床边坐下道:“我才不回去呢,山门里多无聊,这外面也有架打,还有好戏看的,比山门里有趣多了,我不会回去的。”
江黎知道易敬凡的脾气,这小子倔的很,虽然面上笑嘻嘻的看起来很好说话,很随和的样子,但事实上,他决定的事情,没有谁能轻易改变。
江黎翻了个身道:“随你的便,但你不要烦我,隔壁睡觉去,我要休息了。”
易敬凡并没有动,他笔直的坐在床前,有一搭没一搭的道:“等我把话说完嘛,师兄。今日我感觉那山上的百鸟宗里有一股新生的魔气,不知道师兄是不是为了魔气而来。”
江黎本已经闭上了眼睛,听到魔气二字,突地翻身而起,将易敬凡反扑倒在床上道:“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,你下山来不过是为了辅佐我,其他不该管的事情,劝你还是不要管。”
易敬凡举起手道:“好嘛,不说就不说了,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。不过师兄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,不能让愧疚心阻碍了你前进的道路。”
易敬凡一说完,趁着江黎不注意,翻身下了床很快的消失在窗外,江黎看了一眼开着窗户,脸色阴沉,却说不出话来。
他摸了摸百宝袋,从空间角落里面翻出一颗巴掌大小的珠子,并没有对它做什么,只是拿在手里细细的抚摸,好一会儿才重新扔回到百宝袋里。
本来江黎以为晚凤歌的伤很快就好,毕竟圣修门有那么多厉害的长老,单靠二长老对晚凤哥的厚爱,便能助后者很快恢复。
只是没想到三天之后也没有晚凤歌的动静,江黎终于有些坐不住了。
圣修门江黎最为熟悉,那是他从小长到大的地方,什么地方有机关,什么地方又有防卫,他都清楚。
可是他误杀大长老以及叛逃山门之后,并没有脸再回去了,要说百鸟宗,他还有勇气一走,那么圣修门就完全是禁地,只要江黎想要踏足圣修地界,他的腿便不受控制的颤抖,甚至会站不住。
只是这一次关乎到晚凤歌安危的事,江黎实在不敢怠慢,他在山门口踌躇了一会儿,最后还是咬咬牙,踏上了上山的路。
圣修门门前还是一大片竹林,往上是山门,门口一般都有人把守,轻易是进不去,从前进去江黎都是从偏门偷偷进入。
记得以前的时候,有时候二长老为了不让江黎偷跑进门,便把偏门也统统锁了。
别以为这就难倒了江黎,这时候江黎一般都是从后山的清潭进入山门,清潭水连着晚凤歌卧房后的池子,江黎水性好,游泳进入并没有任何问题。
要知道晚凤歌的凤源不是想进就能进的,这院子外围布置了晚凤歌的符阵,配合江黎做的法器,一般来没有晚凤歌或者江黎的同意,寻常人都是进不去,就算是长老们,也知道晚凤歌院子有禁制不会轻易闯入。
江黎顺着池子底下的通道,轻轻松松便进到凤源里面,从水池里走出来,江黎来不及弄干自己的衣服,便直奔进晚凤歌的房间内。
房里没有灯,光线很暗,床上的帘子放着,隐约可见里面躺了一个人。
江黎小心的靠近晚凤歌的床。
然而在还有几步的时候,突然一道铃声传出,房间的门猛的被推开,凌厉的剑气直冲着江黎面门而来。
江黎匆匆侧身躲过,来人的修为并不及他,江黎无意与那人过多纠缠,伸手就砍向那人的脖颈,将人打晕。
为了不惊动床上的晚风哥,江黎双手接住倒下来的人,再轻轻放到地上,然而当那人翻过身来时,江黎却被吓了一大跳。
那张脸……那张脸,再熟悉不过了。
曾经无数次后悔,为什么要同意父亲让那孩子跟在自己身边,那个阳光又无条件支持自己的女孩最后却被打出原形,万箭穿身,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。
明明苏幺儿从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,她那么善良,又死得那么凄惨,所以呀,江黎才发了疯,发了疯也要杀掉那个害死苏幺儿的人。
可是怎么会?现在这躺在他怀里的人,有着和苏幺儿一模一样的面容,这到底是谁?
江黎捉住那人的手腕,略一探查这人的气息,得到的结果让他更为惊讶。
这女孩竟是也隐藏着妖气,以特殊的手法,藏在灵气中,别人不容易发现,却是一查便能查出。
不可能,苏幺儿早就死了,江黎当初可是抱着她,亲自感受着她的身体在自己怀里慢慢变凉。
妖族是没有魂魄的,一旦肉身死亡,便是永久的死亡,就等于魂飞魄散,那么面前这个孩子又是谁啊?
不过很快江黎便发现这人确实不是苏幺儿。
虽然面容相似,体内的妖气也很像,但终究不及苏幺儿的妖气,那可是传承了妖皇的,雄厚而隐忍的妖气,而这孩子体内的妖气,虽然若隐若现,却比不得苏幺儿的纯正。
江黎面色复杂,慢慢的将孩子轻放到地上,转而去看床上的晚凤歌,这么大的动静,晚凤歌却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,江黎不觉有些担心。
他掀开床帘就叫晚凤歌,然而少年双目紧闭,静静的躺在床上。
晚凤歌的脸色不是很好,就是过了这么多天依旧很苍白,或者说比他受伤那天还要差。
这是怎么回事?按理不应该呀。
圣修门没大长老疗伤最厉害,虽然他不幸过世了,他门下有能力的弟子也有不少,这些弟子继承大长老的学识,就算现在大长老不在了,也不可能没办法治好晚凤歌的伤。
江黎狐疑地从被子里摸出晚凤歌的手,略一探查,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。
三天了,整整三天时间,晚凤歌的伤却没有任何好转,甚至他的体内还有中毒的迹象,这是怎么回事?
圣修门向来防卫森严,除非是江黎这种从小长到大的,不然就是山门外的法阵,也不是寻常人能闯过的,而且圣修门内的房屋排列也是有着一定规律的,能够成另一个大阵,所以寻常人就是进来了,基本上就等于瓮中捉鳖。
再说晚凤歌凤源外的禁制也不是寻常人能破得了的,那可是晚凤歌的福禄阵加上江黎的法器集合而成的阵法结界,就是山门的弟子,也没有办法对晚凤哥下毒。
江黎面色深沉地又重新检查了一遍晚凤歌的灵力,而后开始一点点给他疏通筋脉,又温养灵力,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体内的毒素,晚凤歌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,要是再不解毒,就很有可能伤及性命。
一番忙碌之后,江黎收的手,他抹了把满头的汗水,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,更多的却是心惊,还好他来得早,要是再晚来一步,晚凤歌很有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陨落了。
虽然江黎很想查出是谁对晚凤歌下手,但就晚凤歌现在的状态,江黎也不敢离他太远,凤源已经不安全了,圣修门这么多的人都没能保护得了晚凤歌,江黎又怎么放心就这么离开。
他将地上的孩子先移去偏房,并点燃一支迷魂香,让那孩子睡得更沉一些,这样也方便他照顾晚凤歌,以免中途被人打扰。
回到房间的时候,晚凤歌已经醒过来了,他看到江黎的时候,眼里闪过一道精光,有些吃力的坐起身,江黎忙跑过去,往晚凤歌的身后垫上两个枕头,能让晚凤歌靠得更舒服一些。
晚凤歌似乎是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,却依旧很随意的问江黎道: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江黎没好气道:“你还好意思说,要是我再晚来一步,你就被人给毒死了,什么人和你这么大的仇?不过你也太不小心了吧,几年不见,就已经落到差点被人毒死的境地?亏得你还是什么仙门的首席,别笑掉人的大牙。”
晚凤歌也没什么辩驳,他神出手一把将江黎拉上了床。
江黎正要挣扎,晚凤歌却固定住他的脑袋,温温凉凉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。
江黎瞪大眼睛,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便被亲了一个昏天黑地的。
好不容易晚凤歌放开他,江黎慌忙跳起来,抬手想揍晚凤歌,但看到他那虚弱的样子,又有些不忍心,纠结一番后,还是放下了手。
只不过嘴里嘟嘟囔囔道:“都弱成那样了,还占我便宜,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。”
晚凤歌笑眯眯地道:“还不是和你学的?”
江黎郁闷了,就自己这不学无术的,竟然还能让无所不能的晚凤歌做一回他的学生,他是不是应该喝个小酒庆祝一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