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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母的一句话,给了苏晚迎头一棒,她挥开年轻女人的手,站起身,独自往外面走去。
年轻女人看了眼手术室的门,她现在不知道多想在这里闹腾,让里面的手术失败!
可到底还是有些理智,害怕承受法律责任,便转过身,跟上苏晚的步伐。
小姑看着两人的背影,又看了眼苏母若无其事的模样,忍了许多年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了。
“嫂子,苏晚也是你女儿!”
苏母口吻淡得厉害,“我的女儿?早在我儿子死的那刻起,我就没有女儿了。”
“方晴玉,这都什么年代了?你把脑子那些封建残余给抹掉行不行?重男轻女也要有个度!如果不是苏晚,你们这两口子还能好好地活到现在吗?!”
“呵,对啊,可是如果不是苏晚,我的儿子就不会死,我没有这样的女儿。”
“现在苏舜的死就全赖到了苏晚头上是不是?是,苏晚是有责任,但是责任不全在她身上,你不要因为苏舜是你儿子,江家是你可能的亲家,你就把所有的错全都算到了苏晚头上!
你知道苏晚这些年到底承受了多少吗?你知道她活得有多难吗?不仅承受心里的愧疚,还要供养你们这对吸血鬼般的父母,如今一有什么事你就推她出去?她这些年做的事情还不够补偿吗?!”
苏母冷冷回:“把儿子还给我,就够补偿了。”
……
那句“害人精”不断在苏晚脑子里回放,以前的一幕幕,父母的冷眼冷语,全都在她的脑子里回荡,让她脑仁生疼。
害人精么?对啊……就是害人精啊。
恍惚间,她似乎看到了门外跪着一大堆人,所有人都是陌生的面孔,所有人都在说着什么。
但是,苏晚听不清楚,耳旁有人嗡嗡嗡地说话,她转过头去,看到一个女人面目狰狞地,像是在骂她。
她又看向那群跪在门口的人,好像每一个人的面庞都扭曲起来了,每个人的声音都像撞进了她的脑海里。
疼……
很疼……
他们在说什么……
她看到了贾锶涵被这些人围在中间,然后有人开始扯她的头发,一头黑直长发凌乱如麻,她变得狼狈不抗,整个人都在害怕,恐惧。
苏晚就站在门口看着,耳边的声音渐渐清明起来,她能听到这些人嘴里说什么了。
“就是这个庸医,她故意害死我的儿子!说什么因为大出血死亡,放屁!我问了,库房里明明就有很多血可以给我儿子,可她就是不给,是她害死了我的儿子!”
“没错,就是她,我记得她!”
“她还伙同别人,生生挖了我儿子的心脏!”
贾锶涵狼狈反驳:“我没有!心脏移植是家属签了同意书的!我们医院不会擅自做移植手术!”
“放屁!”有人吐了口痰,“我这个做父亲的压根就没有签什么书,哪来的家属签字?!你这小姑娘心思这样的歹毒!”
“我儿子就是给她害死的,各位亲戚啊,求求你们给我讨回个公道啊!我不能让儿子死得不明不白啊!”
贾锶涵几乎是被群起围攻的,苏晚呆愣愣地看着,似乎看明白了。
可是她看向领头哭闹说话的男女,这分明不是她昨天见到的两个人……怎么会?
接到消息的媒体也蜂拥而上,将贾锶涵更加包围在其中,贾锶涵几乎被这群人扯得不见人形了。
记者找准时机,对着贾锶涵就是一顿猛拍,将她的狼狈模样全都拍了下来。
不知被谁推了一下,苏晚也跌进了这群包围圈里,有人高声喊道:“就是她,就是她伙同那个女医生害死我弟弟的!”
有人看向苏晚,附和道:“没错,就是她,我看了视频,就是她拿了我儿子的心脏去救她的父亲,这个黑心肝的人儿啊!”
“教训教训她!听说她父亲就在医院里面,各位亲戚啊,快进去帮我把我儿子的心给抢回来啊,让她也尝尝被挖了心的痛苦!”
苏晚利声尖叫了起来,将撞向自己的人给猛然推回去,“不准去,你们都给我回去!!”
“故意害人,你们是不是想坐牢!”
“我呸,你和那个医生害死我儿子,我看你们才是要坐牢的人!”
有记者认出了苏晚,不怕死地上前要拍她。
苏晚也不知道哪来的狠劲儿,抓到什么就摔,碰到什么就狠推,在外人眼里,她就是处在癫疯状态的人。
贾锶涵和苏晚都被围在中间,狼狈不已,医院的几名保安只能拦住这十几二十号人不进医院,根本没法将人救出来。
医院门口乱成一片。
不远处,一辆灰色路虎揽胜停了下来,从驾驶座上走出来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。
另一辆车子停下,四名黑衣保镖下车,跟着男人往医院走。
苏晚看见,这个时候的齐瑾南就好像那只要把她拉出泥潭的手,只要他走过来,她就能从这窒息中爬出来。
气场强大的几人步步逼近,身材高大的保镖将一个个人往外丢,护着齐瑾南走过来。
苏晚定定看着他,不知道为什么,她心里总有一种渴望,也是一种希望。
那是齐瑾南能将她救出来的希望。
就好像她遇到小混混,齐瑾南逆光出现。
她怕黑,他出现在楼道。
她在公司被吓到,他将她紧紧抱住。
她被绑架,他踩着满是泥泞的草将她拉出来。
这个时候,她希望齐瑾南将她拉出这场漩涡,这个窒息的泥潭。
她好怕……
齐瑾南,你什么时候才来到……
那棱角分明的侧脸,硬朗刚毅,线条冷硬,一双暗沉的双眸凛冽冰冷,他分明是动了怒的。
可是到了最后,苏晚眼睁睁看着齐瑾南走到贾锶涵身边,将她护在怀里,一步步往外走,然后将人护进了路虎揽胜里。
将她留在了这泥潭里,一点一点,将她整个人淹没。
为什么……不把我也带走?
耳边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,她被人推搡着,脚步踉跄,最后跌倒到地上,有人推嚷间绊到了她,狠狠摔倒在苏晚身上。
那些人骂骂咧咧站起身,苏晚有些麻木,双眼空洞。
原来,不知道什么时候起……她已经这么依赖齐瑾南了。
是他每每出现的缘故吗?
不知道是谁握住了她的胳膊,将苏晚整个人提了起来,然后带着她往什么地方走,她不知道,只清楚不断有人撞她。
……
齐瑾南并没有顾及车上有女人,点燃一支烟,吸了一口后,夹着烟的手放出了车门外。
他坐在路虎揽胜里,眯眼看着靳东蜇将苏晚带出来,带进靳东蜇的座驾世爵。
副驾驶座上的贾锶涵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,她白着脸理了理自己的长发,发现好多处都打结了,索性只关注起自己的脸来。
起码在这个时候,她脸上的妆是不能花的。
可是经过刚才那一遭,怎么可能不花。
“瑾南,你有水吗?”她小心地问。
齐瑾南从储物柜里拿出一瓶矿泉水,贾锶涵接过,又抽了几张纸,幸亏她今日出门出得急,随意化了点妆,这会儿用水就能擦干净。
擦好脸,贾锶涵的心缓缓平静了下来,看向齐瑾南,主动提起这件事,“瑾南,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。”
齐瑾南吸了口烟,缓缓吐出一口烟圈,“怎么说?”
贾锶涵是喜欢烟草味的,烦恼的时候自己也会抽上一支,她对齐瑾南的举动并不反感。
“那些人口口声声说我害死他们的儿子,擅自移植心脏,我知道他们说的是谁,那场手术是突发性肾衰竭,成功率挺高的,可是主要原因在于病人大出血,血库一时间没有充足的血液。
而移植心脏的同意书,是苏晚亲自去求回来的,按理说并不会出问题……”
她顿了顿,眼神凛利,“可如今问题就出在,门口带头闹事的两人,并不是我昨天见到的病人父母。”
齐瑾南将烟碾灭,眼看着那台世爵启动了,他也踩动油门。
“你的意思是,今天是有人唱得一出戏?”
贾锶涵摇头,“我并不清楚,而事实上,昨天病人家属到底长什么样子我也不清楚,送病人进手术室的时候,我也忙得没多看。
只有出来的时候才看到这两人,至于是不是病人的父母,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出来,没有旁人帮我作证,我也只是靠猜测,后来这对夫妻晕倒,是一个自称病人姑姑的女人喊来护士送人去休息的。”
齐瑾南点点头,没多说什么,一脚油门将车开了出去。
“我先送你回去休息。”
贾锶涵说:“那医院这边……”
“你回去休息,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。”
贾锶涵没有再多说,她也确实累了。
另一边,世爵车内。
靳东蜇带着苏晚到后座,开车的是靳家老太太派过来的司机,说得好听点,是过来给靳东蜇当司机用。
难听点,其实就是过来给老太太探探风,靳东蜇这小子平日里做什么那么忙没找个女朋友带回去。
苏晚脸色白得厉害,这会儿坐在后座低着头,一句话都不说,怕是被吓得不轻。
靳东蜇瞧了瞧她,有些乐了,“这野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?往日不是总会跟我呛两句的吗?”
苏晚沉默。
靳东蜇莫名其妙地更乐了,捏了把她的脸,“嘿,你这副可怜到没人要的小模样给谁看?”
苏晚终于抬了抬头,却只是什么表情也没有地看了眼靳东蜇,又将视线收回去,就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。
靳东蜇觉得没意思,也不再搭理她,兀自闭眼休息去了。
手机铃声响起,苏晚面无人色地看了眼,然后接通,里头是苏母的声音。
“苏晚,让你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,你怎么不把吵闹的声音给解决了?你不知道这样很影响医生做手术吗?”
苏晚笑了一声,那阴阴的冷笑,让靳东蜇都不由得睁开眼瞧了下。
苏晚的神情说悲凉的,是哀伤的,“我苏晚是什么本事啊,能让所有人闭嘴?”
“苏晚,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?早知如此,当初我怎么会觉得你很乖?”
苏晚的心已经凉了半截,“那怎么办呢?就算我好声好气跟你说话,你会认我这个女儿吗?在你眼里,我不过是你的工具罢了,我做得再多,在你眼里一个屁都不算。”
“苏晚,你赶紧去解决了,要是你爸爸再出个什么事,你是不是想逼死我?”
苏晚笑了,眼角的泪水被笑出来了,“我看是你想逼死我……”
“苏晚,我可是你妈!”
“是吗,我觉得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过是你的女儿,不是吗?”
苏晚挂断电话,脸别向窗外,看着快速往后倒退的景象,手脚凉得可怕。
没过多久,手机又响起来了,苏晚没去看,更没有去接。
靳东蜇瞧了眼,是苏博良的号码。
见苏晚压根没有要接听的意思,他也不想多事,不过铃声断了又接上,靳东蜇实在被烦得不行了。
“你要是不想接就把电话关了!”
苏晚果真是关了手机。
靳东蜇看不透苏晚想得什么,见她一副什么话都不想说的样子,索性也不出声,免得两人看着生烦。
没过多久,司机将车停下,靳东蜇看了眼,见是红绿灯,还有六十多秒那么久。
“告诉司机你的地址,不然送你去酒店了。”
回答他的是苏晚关上车门的声音。
靳东蜇从车窗看到女人离开的背影,气得笑了一声,“连一句多谢都没有,真是不知好歹。”
靳东蜇懒得将人逮回来,又不是他的谁,他肯将人救出来已经难的了,没必要还要厚着脸皮将人送回去。
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,靳东蜇随意接通,是齐瑾南的声音。
“人送到家了吗?”
“哦,她半路下车了。”
那边的齐瑾南嗓音明显沉了几分,含着几许怒意,“她人呢?”
“不就在……”靳东蜇抬眼,路边哪还有苏晚的身影,他脸色微微一变。
“她好像不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