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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晚被老人从水里捞起来的时候,她被淹得够呛,几乎没缓过气来,那老人也不管她死没死,直接将人丢回了板车上,继续驱驴赶车。
苏晚差点被呛死,但好在气顺了,她手紧紧攥着麻绳,意识模糊间也要努力想办法逃出去。
不行。
她不能在这里。
她有好多事情要去做。
她必须回去!
浑浑噩噩间,也不知走了多久,苏晚感觉麻袋被人提起,然后像拖垃圾一样被拖在地上。
老人浑厚的声音带有几分精气神儿,“儿子,我把你媳妇儿带回来了!快出来看看你中不中意啊!”
“阿爹!你真把我媳妇带来了啊?”
一阵凌乱慌杂的脚步声后,苏晚被人毫不留情丢在了地上。
“在袋子里呢,快打开看看你媳妇!”
“阿爹,你怎么能把人装在袋子里啊,会把她憋坏的,你看她都不动了!”
束口被解开,苏晚被刺得睁不开眼,只听到“嗖”的一声,麻袋被拉到了大腿的部位。
“咦,阿爹,她怎么全都湿了?你把我媳妇丢河里了?”
“阿爹也是为你好,你看,丢河里一趟,她现在都不怎么动了,你是不知道啊,她刚醒那会儿,挣扎得可带劲了,老爹都差点按不住她。
而且,丢河里了,她这会蔫蔫的,待会拜堂的时候,别人家就看不出来她是被卖进来的,俺们就说她是自愿的,那是倍有面子的事!
隔壁老王家也是这么做的,你当初人家媳妇那么听话,看着不也羡慕吗?”
“可是,可是你把我媳妇淹坏了怎么办?”
“你看她不没事吗?”
苏晚直觉耳边嗡嗡直响,她谁也没去看。
一只手摸到她嘴上,似乎是想把她的嘴解开,却被人狠狠拍了一下。
“啊爹,你干啥打我?”
“我问你想干啥呢?”
“我、我解开啊,这样堵着姑娘家的嘴,人家怪难受的!”
“你傻啊你,你把她嘴里的东西拿出来了,她要叫人怎么办啊?你是不知道,她没丢水里那会儿,嘴巴被堵着都一直在叫,解开了更一直说啊说啊说的,可不能被解开!”
“叫了又咋地,咱们村儿的人又不会帮她。”
老人一脸的不容抗拒,“可是你爹想让人知道她是自愿的,她这一嗓子喊,不明白告诉别人她是被咱们买进来的吗?不行,以后成亲也得堵着!”
男人的声音带了几分恳求的意味,“可是,可是俺想看她的脸,你老堵着俺怎么看啊?”
“不用看了,老爹看过了,这张脸可俊了,到时候生出来的娃肯定是也是顶儿俊的。要是不俊啊,老爹也不会花了好几千块将人给买来呢!”
耳边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,苏晚这才抬头,看到靠在自己跟前的男人的模样。
男人长得普普通通,浓眉小眼,嘴唇厚实,朝天鼻,鼻孔略大,皮糙肉厚的,到时活脱脱农村小伙的模样。
男人坳不过他老爹,只好低头对苏晚说:“对、对不起啊,媳、媳妇儿,你要忍着了!”
老人也不理会苏晚什么状况,催促着儿子,“快,今晚就要成亲了,这是你媳妇,你负责帮她换好衣服!”
苏晚惊得瞪大了眼睛,只能拼命摇头。
老人却压根不理会苏晚的意见,直接推儿子,“快去啊,不然你让她穿这身去拜堂啊?”
苏晚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带去换衣服的,先别说她不能让男人碰自己,而她手上那麻绳,如果一换衣服,肯定会被发现的!
苏晚猛地缩进男人怀里,双目含泪,冲着他拼命摇头。
男人也是个心软的,将苏晚紧紧搂住,对老人说:“爹,刚好她这身衣服也是红色的,咱家那些衣服也没她这套光鲜体面,
阿爹,她穿的这身,老邻居家当年娶媳妇都没有呢,这会儿咱家媳妇穿得那么好看,可眼馋死她们了,你说对不对?”
老人觉得也是这么个理,于是挥挥手,“成吧,不换就不换,等拜完堂了再给她脱下,你现在先去生火,帮她把衣服烤干。”
老人也是怕苏晚一闹起来,弄得邻里皆知她是买来的媳妇。
男人将苏晚抱起,飞快跑到后院里,捡好柴木就点燃,让苏晚坐在旁边烤衣服。
老人看了眼苏晚脚上那个石膏,倒不担心她能逃走。
男人也跟老人说过苏晚腿伤的问题,老人说这腿养几天就好了,不用担心娶的媳妇是个瘸子。
苏晚足足坐在火堆旁烤了两个多小时,衣服头发全都干了。
男人边确保火堆正常燃烧,边跟苏晚说话,其实也就是男人在说,苏晚脑子有些昏沉,压根不知道这男人嘴里吧啦吧啦的到底说了些什么。
天色渐渐沉了下来,男人见苏晚的衣服都干了,便将她扛了起来,带到土胚房,放在一张床上。
男人憨笑,“媳妇,你在这先坐着啊,我去给你带饭进来。”
苏晚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,紧绷的身体才有些松懈,她小心翼翼跳到门边,脑袋探出去看了看,确定没有人,这才慢慢跳到窗边。
房子都是老久的,屋子的床都是故事时候那种没多大作用的木窗。
听了听外面的动静,确保外面没有人守着,苏晚的身子转过去,用手悄咪咪拿开窗户,一点一点,生怕弄出什么声响来。
窗户被拉开,苏晚趴在边上,仔仔细细打量四周环境。
窗子对出就是她被烤了一下午的后院,后院跟大堂是连通的,不过她被人抱去后院时注意到,大堂有壁沿阻挡,几乎不怎么能看见后院。
如果她从这里逃的话,就要……
苏晚的目光看到了后院的围墙上,上面有一堆子玻璃渣,是为了防止有人从围墙上爬进来翻出去的。
如果不从这里走的话,那么要经过的位置就全部都得穿过这些相连的屋子了……
啧,真是糟糕。
苏晚慢慢将窗户关上,巡视了四周,屋子里空落落的,除了一张床,一把椅子,一张桌子,还有破破烂烂的柜子,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了。
苏晚苦恼无比,她必须在今晚就逃走,不然到了明天,被人一大早抓起来弄什么新娘的话,估计什么机会都没有了。
很快,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,苏晚立刻重新坐回床上。
男人端着一大碗米饭,上面有几块没什么颜色的猪肉,和一些菜干。
男人将碗放在桌上,坐到苏晚身旁,边解开她嘴上的胶布,一边说:“媳妇啊,我家里没什么好吃的,不过等你嫁过来了,我肯定在地里勤快地干活,不会让你累着,养得你白白胖胖的!”
苏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真当她是猪呢?
男人将胶布和布团丢在床上,拿起一旁的碗筷,“媳妇,你嘴还好吧?”
苏晚活动了下僵硬的嘴巴,从鼻子里哼了一声,她感觉嗓子有些不舒服。
男人看到苏晚长相清秀,是个漂亮的姑娘,不由得傻笑起来,“来,媳妇,你是不是饿坏了?吃点东西吧?”
苏晚张开嘴等他喂,男人小心翼翼地往她嘴里塞了点肉,又扒了点饭进去。
“媳妇,你们城里人吃惯了大鱼大肉,但是到了我这,你别挑剔。”
苏晚咽了下去,真不是她挑剔,这肉没点油味,这饭又干巴巴,比她小时候在外婆那个偏僻农村吃的还要糟。
但她现在不能挑,她她要存储体力好今晚逃跑。
“媳妇,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啊?”
苏晚看都不想看他,“我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说话。”
“啊?不说也行,爹说了你也不能说话,那你以后就听我说吧!”
苏晚:“……”
真想爆粗。
苏晚硬着脖子将全部饭菜吃完,男人将碗捏在手里,冲苏晚呵呵傻笑,“媳妇,等我吃完饭,咱们就一起洗澡,洗完澡咱们就一起回来睡觉。”
苏晚惊得眼睛都瞪大了,什么鬼,一起洗澡一起睡觉?
男人没理会苏晚惊恐的神情,将布团塞回苏晚嘴里,又用胶布粘好,就捧着碗出去了。
苏晚心情惶恐又紧张,不行,她必须现在就逃了,对……趁着他们这一家人在吃饭,吃饭的时候应该不会注意到后院的动静的。
对,必须现在走。
苏晚绷带门前,听着外面的声音,并没有脚步声,苏晚立刻解开自己手上的麻绳,又手忙脚乱解开腿上的麻绳,这才解开嘴上的束缚。
环顾四周一眼,苏晚打开柜子,毫不客气抱起了里面的棉被,打开了窗户,抱着棉被跳窗出去,如果从正面走,那必定会被看到的,她只能选择跳窗。
望着两米多近三米高的围墙,苏晚将被子丢上去,将那些碎玻璃渣全都盖到了下面。
她踮着脚尖,搬来一小块石头,踩上去,攥着被褥猛地一跳,虽然小时候调皮爬过树,但这么高的墙她还没爬过,两只手并不能攀到上面去。
好在棉被被玻璃碎卡住了,她拽着棉被奋力往上爬,可还没爬上去,她就听到了玻璃碎破碎的声音。
苏晚脸色一边,凭着以前爬树的经历了,一只脚蹬着墙,另一只打了石膏脚往上迈起一字腿。
腿窝刚勾住墙底,棉被已经要开始下滑,好在她不用再接力棉被,用脚勾着,腰部一用力,两只手就攀到了顶部。
苏晚正想送一口气,就听到有人大吼的声音,“阿爹,阿爹你快来啊,我、我媳妇爬墙了!”
苏晚看到男人卵住劲朝自己这边跑来,苏晚吓得没坐稳朝院子外摔了下去,手攥着被子,一同摔下去。
院子外是男人和老人的声音。
“阿爹,她、她摔下去了!”
“笨小子,别傻站着啊,快出去追啊!不然你媳妇就没了!”
苏晚顾不得自己哪里痛,立刻爬起来,看到哪里没屋子就往哪里跑。
后面是老人呼叫的声音,“来人啊,来人啊,有女人跑了!快出来追啊!”
“快来人啊,有女人跑了!”
旁边的屋子一阵喧哗的脚步声,紧接着,苏晚听到身后那些人追赶自己,还有大吼大叫的声音。
她怕极了。
她怕自己会又被抓回去,于是没命地跑。
苏晚有腿伤,跑不过那些男人的,只能走不同寻常的路。
她不知道自己跑进了什么地方,只知道后面的声音好像越来越远了,她不还是不敢停,脑子里都是后面几十号人追着她的情景。
四周全都是黑漆漆一片,除了自己踩在青草的声音,就是树上那些不知名的鸟的叫声。
苏晚的脚步渐渐停了下来,她望着黑沉沉的四周,恐惧慢慢遍布她整个心间。
六年前的一幕再次在她脑海里回放,恐惧充斥她整个人。
尖锐的刹车声仿佛就在耳旁,剧烈的轰鸣声仿若就在眼前。
苏晚觉得自己看到了她最不能接受的一幕,火光踊跃,照亮了整个夜间,周围渐渐是救护车的鸣笛声,苏晚眼睁睁地看着救护人员抬出车里的那些人。
然后一个个摇头,宣告这场车祸无一人生还!
凶猛的车冲撞而来,直直撞到了一棵树上,最后车子漏油,整辆车发生了爆炸。
苏晚一动不动地看着那辆着火的骑车,整张脸白得吓人。
神经一根根发疼,惊恐爬上心头。
苏晚蹲在昏暗的树林里抱头痛哭。
同样的伤痛她为什么还要经历第二次!
周围的黑暗似乎能将她一点一点吞噬,苏晚猛地站了起来,不管不顾往前跑去。
前来追赶苏晚的人也跑进了树林,但四周太过黑暗,有些人已经不敢再往深处走。
不知是谁忽然说道:“要不还是回去吧?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,估计她跑到林子深处去了,深更半夜的,那里有什么咱都不知道,别为一个女人找麻烦,更何况还不是自己家的女人。”
将苏晚买回来的老人扯着嗓音说:“不许走,都不许走,你们不想想,要是这女人跑了,以后你们家媳妇也半夜往这边跑,岂不是都把她们给放回去了吗?这个不能不管啊!”
“啊——”
一道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骤然响起,几乎所有人都吓得魂儿都飞走了。
没有任何人再去理会老人的话,刚刚屁滚尿流地往外面冲,就连老人和他的儿子,也是惨白着一张脸往外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