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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千寒轻轻一笑,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,低低地道:“傻瓜。”
他格外低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克制的理智,正是因为这一分的理智,他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把林染给推开。
自从洛城一战之后,他就变得胆小了,他随时随地都在害怕林染会再出什么事情,只恨不得随时随地都将她绑在身边,时时刻刻都盯着她。
这一次寻找彼岸之星肯定是困难重重,说不定还会遇到要命的危险,他更加不可以让林染跟着他一起去。
“墨千寒,我告诉你,你别想丢下我,好歹我知道彼岸之星会出现在哪里,有我陪着你一起去,找到的可能性会更大!”林染尽力地想要说服他。
可是,墨千寒的反应却始终淡淡的,没有明确地拒绝,也没有答应,只是以微笑来拖延时间。
他看着林染暴躁的样子,心里十分有成就感,忍不住抱住了她,“染染,你终于让我感受到,你是有多在乎我了。放心,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,否则让你后半生一个人孤零零的,我舍不得。”
林染双眸一睁,一时之间有些泄气了,没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,他居然还能这么开玩笑。
真是个……笨蛋!
“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,如果你想把我丢下来,那我会自己去找,然后救活皇上,再狠狠地把你甩掉,不要以为我做不出来!”林染真是气急了,口不择言才说出这一番话。
当她话一出口,就已经后悔了。
她这话,很伤人吧……
墨千寒的脸上却依旧是淡淡的,十分相信地点点头,“你是什么人啊,我当然了解,这些事你肯定做得出来,染染啊,你就不能稍微明白一点我的良苦用心吗?就听我一次。”
他的语气里,居然很难得地带着一丝的恳求意味,让林染的心莫名地扎了一下。
她咬着牙,紧紧地抱着了他的手臂,强硬地道:“就算你用苦肉计也不行,这一次你听我的,以后,我都听你的。”
墨千寒双眼一亮,“真的?那你先亲我一下……”
“咳咳……”
面对他的要求,林染还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,身后就已经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咳嗽声,可以听得出来,墨千城也已经从承恒宫里面出来了。
林染的脸色不由得一红,刚才她和墨千寒的对话,他该不会都听到了吧?
“五弟,彼岸之星有我去找就够了,父皇身体还没有完全好,必须有人在京中坐镇,否则只怕有乱。”墨千城早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,并不打算让他们为难。
这件事情,就让他这个哥哥去做。
可是,却被墨千寒反唇相讥,“你去找?你知道彼岸之星长什么样吗?知道它在哪里生长吗?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吗?再说了,你是太子,你留下名正言顺。”
虽然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十足,但是林染能够听得出来,他们都是为了对方好。
再说了,现在小世子也已经出世了,墨千城应该在京城中陪着太子妃才是。
一想到这里,林染也不由自主地点点头,赞同地道:“太子殿下,若是在三个月之内没有找到彼岸之星,皇上会更加危险,所以,必须由我们去找,按时找到的可能性才会更大一点。”
墨千城还想再说些什么,墨千寒就已经拖着林染出宫了,显然不想和他多争执这件事情。
雪地里,两人的脚步深一步浅一步地继续向前走去,路过不好走的路时,墨千寒便一把将林染打起横抱,直接抱着她出了宫。
墨千寒掂了掂手里的人,眉头又不由得皱了起来,有点不满地喃喃着,“怎么又轻了?”
上一次抱她的时候,好不容易才感觉到她的身上稍微不那么咯手一点,怎么现在又回到了以前?
这几天一直跟着他东奔西走的,再加上为皇上治病耗了一定的时间和心血,身体又渐渐地削瘦下来。
带着她回到了邢王府,墨千寒特意让厨房做了桂花糖糕,让林染吃个够,睡前又盯着她喝下了满满一大碗的乌鸡汤。
“这一整天下来,还真把我当成一个孕妇来对待了?就算是孕妇也不能这么吃,会营养过剩的……”林染顺了顺气,正打算躺下的时候,墨千寒突然间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臂。
他漆黑如墨的双眼似乎正在一闪一闪的,仿佛带着一丝的疑惑,又有一丝的期待,甚至还有兴奋,各种复杂的表情在他的眼底呈现出来,看的林染眼花缭乱。
他这到底是怎么了?
林染还没问出口,只听他有些压抑着问道:“染染,我们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?”
“轰”一声,突然间有什么东西在林染的脑子里炸开了,像是新春的烟花般震耳欲聋,甚至还点地震的感觉,将她的耳膜震得乱七八糟的。
孩子……
自从那一次救了墨千寒之后,她就已经被判了死刑,这一辈子,她是不可能有孩子的。
只是这些事情,她不能对墨千寒说,如果他知道了,该有多么失落,多么忧愁。
毕竟古人最看重子嗣,传宗接代,光耀门楣是他们内心最深处的信念,就算是墨千寒,也不能免俗。
更何况,如果她说出了事情的真相,告诉他“我是因为救你,所以才不能生育的”,他肯定会自责,会难过,会歉疚,而这一切,正是她不想看到的。
最终,林染还是决定把所有的秘密都藏在心底,能瞒一时就瞒一时,若是瞒不住了,再顺其自然,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。
她有点不自然地笑了笑,“这种事情,顺应天命吧,我们急是急不来的。”
一句话,敷衍带过,墨千寒也没有深究,反正只要林染在他的身边,就算没有孩子,这一生也是足够的。
他想让他们之间有个孩子,完全是为了能够用孩子绑住林染的心,有了孩子之后,她才会一辈子安安心心地待在他的身边,相夫教子,平安终老。
如果没有孩子,就他们两个人,慢悠悠又清闲地度过后半生,想一想,还是挺美妙的。
关于孩子这件事情,两人显然有着不同的想法。
墨千寒突然间笑了笑,以孩子的事情,向林染再次拉近了距离,“顺应天命是完全不够的,还要有我们自己的努力才行,你说是不是?染染。”
话音还未落,他的唇就已经先咬在了林染的耳垂上,手已经轻轻地往她的身下探去,解开了她腰间的丝带。
他粗粝的大手略过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,每过一处,都燃起了阵阵火花,密密麻麻的酥麻感,在林染的身上绽放,像是一团火焰般,急促地上窜着。
墨千寒侧过身,含住了她的红唇,一只手捏住她极其敏感的耳垂,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胸前,肆无忌惮地品尝过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。
夜,沉默无声,无比寂寥。
但是,在他们身上,却有着阵阵火花在这漆黑的夜里慢慢撩动着,一声声的轻喘声,悄悄地流露在外。
在休养了三日之后,明昭帝总算是稍微有了一点精神,虽然不能说上朝,但是听政还是可以的。
于是,他让李德在朝堂之上的龙椅后面,安排了一个小床,每天他都会在小床上面,批阅奏章,听着底下的大臣们议事。
朝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所有的大臣都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,唯有一人,依旧初心如前,不卑不亢,不喜不忧,保持着作为一个臣子应有的谏言和臣服。
这人就是平和王。
就在瑞和公主行刺的那天,他英勇的行为受到了明昭帝的嘉奖,却因为自己的身份,而不需要任何的殊荣,在朝中的地位一下子又提升了很多。
明昭帝带病翻阅着奏章,忽然间看到了平和王的奏章,他略微扫了一眼,就大笑了起来,笑声中又带着咳嗽。
“好啊,很好,朕批准了!朝中也应当要有喜事来冲冲喜了,鸿仪郡主和林越的婚事就定在初十吧!”明昭帝大手一挥,在奏章上写下了自己的批阅。
“多谢皇上!”平和王掷地有声地道。
自从那件事情之后,雍州刺史赵威捷就带着赵括回到了雍州,现在瑞和公主也死了,家里的宝贝女儿整天吵着要嫁给她的越哥哥,拉都拉不住。
平和王一想,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,还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,于是今日就写了一奏章,让皇上赐婚去。
于是,林越和慕容韵的婚礼就定在了下个月初十。
就在早朝散去之后,明昭帝刚刚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会儿,旁边的李德手中紧紧地攥着一封刚刚从西宁寄到的书信,有些犹豫着,到底要不要给他看。
最终,还是逃不过自己的心理作祟,打算悄悄地把这封信给烧了。
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,再想着,念着,也没什么用,还不如就这么毫无念想地度过下半辈子,才是最要紧的。
可是,就在李德将那封信放在了一旁的烛火上面时,跳跃的烛火闪了一下明昭帝的眼睛,他一下子就睁开了双眼。
“李德,你在烧什么?”他眉头一皱,有些威严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