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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保长肩膀上的伤口让我有些害怕,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。
老爷子冷哼道:“哼,遭报应了吧?”
王保长低下头:“我也没想到那个齐老二会……会发生尸变……早知道齐老二那么凶猛,别说两千块,就是你们给我两万块,我也不敢接这个活呀!”
库瘸子看了一眼王保长:“这十里八村,有什么活是王道长不敢接的?你不是挺牛气的嘛?”
王保长声音哽咽的说:“以前的我不知道天高地厚,这次……这次我是真的长教训了!”
库瘸子说:“你这是中了尸毒,把手伸出来我看看!”
我很惊讶,没想到王保长被齐二叔抓了一下,居然中了尸毒。
如果那晚齐二叔抓伤的是我和胖子……咦,太可怕了!
尸毒这东西我也听说过,是死尸体内的一种毒气,很凶猛,正规医院都不能治,只有专门治疗尸毒的民间偏方。
很显然,王保长这个沽名钓誉的三流道士,并没有掌握治疗尸毒的法子,所以在中了尸毒以后,为保性命,他只能拉下脸面,向库瘸子救助,毕竟库瘸子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人。
王保长颤巍巍伸出双手,挽起袖子,就看见他的手臂上有一条黑线,从手掌心开始往上蔓延,已经蔓延到手肘位置,感觉非常怪异,仿佛有一条黑蛇在手臂里游走,隐隐笼罩着一层肉眼可见的黑气。
库瘸子说:“还好,还有得救!”
王保长一听这话,激动的直接给库瘸子跪下了,爷爷爷爷的喊个不停。
库瘸子对老爷子说:“杨老爷子,你去村里找个黑驴蹄子,然后再带一点糯米过来,越白的糯米越高!”
“依我看,就不该救这个王八蛋!”老爷子嘴上虽然嘟囔个不停,但还是出门去了。
农村里要找这两样东西还是比较容易的,老爷子很快就带回黑驴蹄子和一口袋糯米。
那个黑驴蹄子还是热乎的,上面带着血迹,散发着一股腥味儿。
老爷子说:“运气不错,正赶上一户人家卸磨杀驴,讨了个黑驴蹄子回来!不知你们拿这黑驴蹄子做什么?”
“拔毒!”库瘸子说。
老爷子微微一怔:“拔毒?用这玩意儿拔尸毒?”
库瘸子点点头:“对,杨老爷子,麻烦你把这黑驴蹄子拿到灶房研磨成粉!”
老爷子拿着黑驴蹄子左看右看,满脸疑惑的往灶房去了。
库瘸子说:“尸毒的毒性很猛烈,尸毒渗入皮肉以后,刚开始没啥感觉,而后就会瘙痒难耐,到最后皮肉就会腐烂化脓,并且尸毒还会以极快的速度在体内扩散,中毒之人很快就会一命呜呼!”
王保长闻听此言,脸色一片煞白。
库瘸子让我把那袋糯米也拿到灶房里去,等糯米蒸熟了再送过来。
过了一会儿,糯米蒸熟了,我端着一个盘子走出来,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糯米。
我抓了一点放在嘴里尝了尝:“嗯,糯米挺香的,趁热吃啊!”
库瘸子说:“傻小子,这可不是拿来吃的!”
我疑惑道;“那是用来干嘛的?”
库瘸子掏出一张手帕,用手帕抓起一把热乎乎的糯米,对王保长说了句:“忍着点啊!”,然后猛地将滚烫的糯米按在王保长的肩膀上。
“啊——”
王保长登时发出痛苦的嘶吼,瞠目欲裂,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。
我有些担忧地说:“库大仙,你也不怕把他给烫死?”
库瘸子说:“这你就不懂了,糯米越烫才越有效果,现在是有点痛苦,但一会儿就爽了啊!”
“爽……爽的很……”王保长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,双手紧紧抓着桌角,手臂上的青筋全都紧绷起老高,仿佛要破肤而出。
“你们看,糯米变色了!”库瘸子说。
只见库瘸子手中的糯米,迅速变成黑色,一团黑气就像墨汁,慢慢浸染那团糯米。
不多久,那团糯米完全变成了乌黑色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团黑泥,看上去怪吓人的。
“这些就是尸毒?”我指着黑色的糯米问。
库瘸子点点头,扔掉变黑的糯米,又抓起一团新鲜滚烫的糯米,继续按在王保长的肩膀上。
“啊——啊——啊——”王保长的身体剧烈晃动着,老半天才缓过气来。
库瘸子皱眉道:“你能不能忍着点,几十岁的人了,叫的那么妖娆做什么?”
如此反复三五次,那盘子糯米已经用得差不多了。
库瘸子拍拍手,看了一眼王保长肩膀上的伤口:“嗯,尸毒拔除的差不多了!”
我好奇的凑上前去看了看,发现王保长的肩膀已经不是之前那种乌黑色了,基本恢复了正常的肉色,伤口上有一大片红晕,应该是被烫出来的印子。
没想到我们平常吃的糯米,竟然能够拔除尸毒,世上万物相克还真是奇妙。
“这就可以了吗?”我问库瘸子。
库瘸子摇了摇头;“还剩一道工序,现在只是拔除了表面的尸毒,但肯定还有尸毒渗入了体内,下一步就是要把体内的尸毒排出来,糯米已经派不上用场了!”
这个时候,老爷子端着一碗像芝麻糊一样的粉末走进来,血淋淋的,腥味刺鼻。
老爷子对库瘸子说:“库大仙,按照你的吩咐,我已经把黑驴蹄子磨成了粉末!”
库瘸子摸了摸下巴:“很好,不错,这么大一碗,应该能够填饱肚子了!杨老爷子,劳烦你,把这碗蹄子粉拿去煮开!”
老爷子有些讶异的看了库瘸子一眼,端着碗进了灶房。
片刻以后,老爷子端着煮开的“黑驴蹄子粥”走了出来,那碗血糊糊的蹄子粥还在咕噜咕噜冒着泡。
库瘸子把那碗黑驴蹄子粥递给王保长:“趁热吃吧,营养着呢,这一碗黑驴蹄子粥吞下去,你体内的尸毒自然就解了!”
闻着黑驴蹄子粥的腥味儿,我都忍不住想吐,这让我对芝麻糊都产生了心理阴影。
王保长瞪大眼睛,嗫嚅着说:“这碗东西也太恶心了,怎么……怎么喝得下去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