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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终究受不过皇后的苦苦哀求,解了太子的禁足,亲自见了他一面。
太子眼下恨透了四皇子,只觉得自己有今日都是拜他所赐。
二皇子那次夜探太子寝殿,与其促膝而谈了大半宿,将此番变动的矛头处处指向了四皇子,太子不傻,起初还将信将疑,
可他的那几位红颜知己在那一夜之间全部暴毙,他便笃定了是魏少卿在他这处套出话来,四皇子再一夜之间将几人全部斩杀,往自己的身上泼足了脏水。
太子这几日被关着,便整日整日的琢磨这事,越想越就觉得老二的话有道理。
他太子之位不保,皇后嫡系一枝受到牵连,此番最大的受益者便是四皇子陆秦苍,太子恨得咬牙切齿,可他苦于没有证据,总不能空口无凭便去寻父皇。
皇后亦是在二皇子的挑唆下十分不信任四皇子与魏少卿,她日日缠磨皇帝,总算让皇帝对老四起了疑心,这才将案子交给了徐达。
太子这厢为了自己的“清白”配合得紧,将一切可疑人物都透露给了徐达。
皇帝眼下也不知到底该相信谁,可即便太子是受人设计,但他沾染闺阁女子却是实情,并没有冤枉了他,而这些无辜女子也是因他殒命,他有着不可推托的责任。
太子见了皇帝后便痛哭流涕的表达了一番自己的忏悔之意,毕竟是皇帝从小便看重的长子,眼见着这几日消瘦了许多,皇帝亦是十分心痛的。
待太子哭够了,皇帝坐在上座冷着脸问他,“你可是真心悔过?”
太子连连点头,“儿臣真的知错了。”
皇帝叹了口气,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, “你可知此番惹下的是多大的事端?那几位女郎均是朕身边的重臣之女,你这般沾染也便罢了,眼下又都因你陨了命,这几家眼下怕是恨不得将你拆之入骨都不解恨,
朕要如何向他们交代!皇家颜面何存啊!”
太子面色苍白,他当然知道此番祸事的严重性,所以才这般急切的想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,找出幕后真正的凶手。
他抹了一把脸上还未干的泪痕,扯着皇帝的衣摆申辩道, “父皇!她们几个的死真的不是儿臣所做,是有人故意陷害儿臣啊父皇!父皇您想想,儿臣若是失了太子之位,那最大的受益者是谁!?父皇您要救救儿臣,千万不能
让那心思叵测之人得逞啊!”
皇帝知他言中之意,眼下宫中风言风语颇多,无非是说太子倒台,四皇子才是储君的最佳人选。
皇帝想了想平日里随性洒脱,对政事素来不甚关心的四皇子,眉头蹙了蹙,若此事真是老四所为,那他城府也太深了些,竟连自己都骗过了。
太后听闻此事后倒是力挺老四,故意召见了皇帝说了许久的话。
在太后眼中,四皇子一直都是敦实仁厚之人,他虽聪慧,但绝对不会做出这等残忍之事来陷害自己的亲兄弟。
皇帝也是愿意相信四皇子的,可终究帝心难测,最不能让皇帝所容忍的,便是他还康健时皇子的野心。
太子的一番指控皇帝虽未回话,可到底是上了心,只安抚了太子几句,便回了自己的御书房,皇帝前思后想又寻来了丞相颜大人。
丞相家此前一直是拥护太子的党派,可此番事着实恶劣严重了些,让丞相内心亦是十分不满的,毕竟他从前是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太子的。
而太子有了这般丑闻,他还哪里肯放心将颜玉瑾嫁给他?况且经此一事,他的太子之位恐怕是保不住了。
皇帝眼下召见,也是想探一探丞相的口风,这几日朝中要求废太子的折子都快堆成了山,皇后那里又整日以死相逼求皇上为太子洗清冤屈,
皇帝被大臣们吵得头疼,又被妻儿逼得肝儿颤,左右为难的很。
直叹做男人难,做皇帝更难!做个好皇帝难上加难!
丞相不敢轻易做决断,太子毕竟是皇帝曾经最看重的儿子,这次失败与否也在皇帝的一念之间,他哪里敢多言,只一个劲儿的附和,皇帝说什么他便哼哈点头,
皇帝若是抛个问题过来,他便皱着眉头一副愁断肠的模样。
皇帝其实是想丞相府此番能继续支持太子的,可他忘了颜大人虽是丞相,可他更是一位慈父,太子这般淫乱,他又怎能不为自己女儿考虑呢?
丞相的不表态让皇帝十分失望,心中暗骂老滑头。
……
四皇子最近心情欠佳,被那些忽然冒出来的“支持者”烦的头大了好几圈。
他很想去找最近忙着躲清静的魏少卿,可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是要同他保持距离,若是明目张胆的去将军府,怕是又要让旁人构陷他结党私营。
阿雾虽未出府,却也知道了这些事端,眼下她孟家与四皇子是一条绳子绳子上的蚂蚱,阿雾总是要帮衬一二的。
阿雾当日夜里便秘密召见了小花妖,让它们想办法盯着四皇子,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给她递消息。
魏少卿这几日也有些忙碌,阿雾知他是在为四皇子的事情忧心,可眼下她不太敢插嘴,毕竟她曾经是痴傻的TAT
就在废太子的呼声日益增高时,眼下争议最大的四皇子陆秦苍出事了。
四皇子宫中夜里忽地走水,沉睡的陆秦苍险些被活活烧死,好在他自幼习武身手敏捷,在火势还未到不可控制的时候逃了出来,
可还是被烧断的房梁砸中了小腿,骨头断了,四皇子因此重伤卧榻在床。
皇帝震怒,将四皇子宫中的奴才统统抓了起来,调查走水的起因。
可那为四皇子值夜的小太监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,皇帝气的七窍生烟,大怒道“给朕找!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这狗奴才给朕找出来!”
宫中的小宫人个个胆战心惊,翻了整整两日,终于在宫中一处枯井中找到了已经死了许久的小太监。 皇帝看着躺在塌上不得起身的陆秦苍,此前的嫌疑都化作了愧疚,心酸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