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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手机！”
季绍楠冷冷地对他的助理与秘书伸出了手。
他的秘书和助理如临大敌，毕恭毕敬的把他的备用手机递给了他。
大伙儿大气都不敢出，更不敢瞄他那一眼残缺不堪、倒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倒霉办公桌……
季绍楠单手叉着腰，挥手让他们都出手，拨打起沈瑞雪的电话。
沈瑞雪在家休养，所以他没办法把她直接揪过来审问。
“季总，你找我有什么事？”沈瑞雪接到他的电话，有点小惊喜。
季绍楠却淡淡地问：“忧忧有男朋友的事，你知道了吗？”
“我知道啊！她很早就告诉我了，之前还给我打了一个电话，说要和男朋友一起回帝城，我和我妈都高兴死了！”
“沈、瑞、雪！”季绍楠一字一句的说：“你知道她有男朋友的事，你竟然从、来、没、有、告、诉、过、我？”
“我以为忧忧告诉过你呀！你们俩的关系那么好，你又那么关心她，你们之间的关系比亲兄妹还亲！她怎么可能不告诉你呢？所以我就没有多事。”
我勒个去！
要不是季绍楠了解沈瑞雪是个傻大姐的性格，他还真以为她在说反话。
“沈瑞雪，你确定你没有给我装傻？”
沈瑞雪很委屈：“装什么傻？大家都说我是真的傻……”
季绍楠：“……”
痛心！他还能说什么呢？让个傻子给骗了？
“你继续留在家休养你的伤脚！直到你脚上面的疤痕消失了你才能回来上班！”
“别呀季绍楠，我的脚都已经好了！我可以去上班了……”
耳朵里听到的是对方挂断后的“嘟嘟”声，沈瑞雪瘪着嘴，有些难过地放下了自己的手机。
……
黎忘忧在收获朋友圈里的祝福。
她这个人百年难得更新一下日志与发一下朋友圈，偶有所动作，自然受到了空前的关注。
所幸她的微信朋友也不多，再加上又屏蔽了一些人，祝福潮与点赞潮很快就过去了。
她一边吃着早餐，一边端着手机回复着朋友。
封雍看不下去了，他舀了一勺白白嫩嫩的甜豆腐脑，送到她的嘴边：“先吃，吃完了再捣鼓这些，要不我来替你回。”
他没有发朋友圈，因为黎忘忧不准——她只允许他拿自己的照片当手机屏保，所以他这会儿有点闲……
“没事，很快就完了。”黎忘忧张口，把他送过来的甜豆腐脑咽进嘴里。
他今天没有去上班，起床后就下楼，去附近的早点摊买了两人爱吃的早点回来，等她起床后吃。
但是黎忘忧起的有点晚，要是再晚点，他们就能把早餐和午餐两餐并作一餐吃了……
封雍又把瘦肉粥往她的面前推了推，小笼包子也给她挟了两枚，催她先吃，黎忘忧这才放下手机，开始一心一意的享用早点。
但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早上。
黎忘忧一碗瘦肉粥刚下肚，“阿门阿前”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。
她看了一下电话备注，低声嘀咕：“吃个饭都不让人安宁。”
封雍已经吃完了，只是在等她，此刻他不动声色地睨了她一眼，又瞄了瞄她的手机，便缓缓起身：“你先接电话，我去找房东夫妇谈谈我们房子的事，然后我有话要跟你说。”
他们的房子是租的，现在他们急吼吼的要回帝城，房租、压金和租约的问题都需要和房东谈妥。
黎忘忧望着他点点头，也认真地说：“好，我同样也有话要跟你讲。”
封雍出去以后，她端起热豆浆来喝，耳听手机那端的人说：“忧忧，恭喜啊，我看着长大的女孩儿，现在竟然已经有了男朋友了，而我……大概是最后知道的那一个人，亏得你表姐还形容我们亲如兄妹。”
黎忘忧差点喷浆……
表姐，你还是我亲表姐吗？这么抹黑我，你的良心就不会痛？！
她脸色不变，浅笑微微：“是啊季大哥，还要谢谢你那几年的培养，不过，你也不算是看着我长大，我见到你的时候已经是十五六岁，离成人不远了。”
一句话，把两人拉回到当初仇视与被仇视，折服与被折服，矛盾重重又尖锐丛生的岁月。
那时，黎忘忧看他如同敌对的小兽，眼神里充满了血腥与仇恨，冷冷的愤怒与对命运的抗争，还有毁灭与嗜杀……
季绍楠的心里一时不知是何种滋味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。
“男朋友很帅吗？”他的嗓音低而嘶哑：“我看了你朋友圈发的消息和照片，就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。”
“他呀，很普通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，有点小帅。”
季绍楠很平静地问：“你们认识多久了？”
“没有多久，也就快了一年吧！”
我操他妈妈的！季绍楠用力闭上了眼睛——他到底是太相信她了，还是太相信自己了？谁忽悠了这年岁？
他忽然有些变态地轻轻笑了笑：“很快就会回来了吧？你的工作我都帮你安排好了，对了，你男朋友的工作需要我帮忙吗？”
“不知道诶。”黎忘忧娇软而甜蜜地说：“这种事我不好随便替他拿主意，要问过他能才知道呢，等我问过他再说吧。”
季绍楠挂了电话。
黎忘忧神色如故，继续喝她的豆浆……
……
季绍楠把头伏在秘书们为他整理出来的新办公桌面上。
外面，秘书轻轻敲了敲门。
“我谁也不见！也别让谁来打扰我。”
“是，是楚小姐……”
话落，他办公室的门已经被人推开了。
季绍楠从办公桌上抬起头，收起脆弱的模样，正襟危坐，又面带笑容的看着缓缓走进来的少女。
楚醉谣穿着一袭昂贵的淑女名媛风蕾丝长裙，脚踩着细细的高跟鞋，“咯噔”，“咯噔”的走近他。
“季大哥，听说你要让忧忧姐回来？”
季绍楠招手让秘书送一杯咖啡进来，笑着说：“是啊，她早毕业了，却懒懒散散的闲着，再说她是姑父的亲生女儿，姑父也不希望她一直游荡在外，想她回到自己的身边。”
“啊？原来是爸爸的意思啊……”楚醉谣咬着秀美红润的唇：“可是，可是，你们知不知道她……”她结过婚了。
她没胆说，一是担心爸爸会很严厉地责备她；二是：如果季绍楠知道当初是她逼黎忘忧嫁人的，那他对她的好感度会降为零！
季绍楠今天很反常，垂着眼，很沉默的没有追问她想说什么。
楚醉谣赶紧换了个话题，语气有些质问的娇嗔：“可是我怎么听说你都替她把工作安排好了？而且是很好的工作，能进你的核心部门，做你的特别助理还是什么的？”
季绍楠拿起火柴，低头，“嚓”地为自己点上一支烟，淡淡地说：“她有这个能力。”
“可是我也有这个能力啊！我也快毕业了，你到时候你会为我安排什么样的工作？我现在实习，想进你的秘书部门你都不让，你什么意思嘛？到底是我跟你的关系亲，还是你跟她亲？我们才是真正的表兄妹呀！”
“谣谣，你不需要工作。”季绍楠抬头看着她：“你是楚部长的女儿，我们季家捧在手心里疼的宝贝，不需要出来工作，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，被夫家疼着宠着，这才是你以后的生活。”
楚醉谣跺了跺脚：“我大学还没毕业，你们就总跟我提嫁人，我的同学们都还在国外呢！我想要工作！工作！不想做这种花瓶一样的大小姐！”
“你也可以出国去留学，考研和读博随你，总之是为你自己镀金，以后嫁人会更有资本。”
“那这些话你怎么不对着黎忘忧去说呢！”楚醉谣愤怒地瞪着他：“我可以把机会让给她，让她去把自己镀得金光闪闪，堪比西天的大佛！”
她留在国内又是为了谁？放弃继续深造的机会又是为了谁？
－－－－－－题外话－－－－－－
楚大小姐是为了谁呢？嘿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