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8章 女军阀梦

魔女雪儿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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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金军阀把抽完的雪茄丢到一边,端起吴采采送来的帕子看了看上面乳齿和针,“这两件东西是厌胜术吧?”

    “帅爷,我是个礼佛之人,不懂厌胜。”六姨太轻声辩解道。

    金军阀也不理她,兀自的道:“厌胜术用的最好的是特别行动科,他们所有的特工都会这个。”

    六姨太道:“那便是孔二公子搞的鬼了!人人都知道我侄儿留洋过法国,最讨厌鬼神之说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们之中,谁是孔凌尘的人?”金军阀将地上跪着的人,一个个的扫过去。

    诸人吓了要疯了,全都在抖,“我们只忠于大帅,大帅明察。”

    “父帅,今天孔二公子跟我发誓,他没有派人对付小妈。”吴采采压低声音对金军阀耳语,音量只有婉兮和金军阀听得见。

    金军阀挑眉,“他发誓可信吗?”

    “我觉得他说的是实话,况且您不是知道,孔二的那些东西都是段薄擎教的。”吴采采继续耳语道。

    金军阀听及此事,眼神有些幸灾乐祸,“这消息还是你爹传来的,他的副官居然是段薄擎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惭愧惭愧,他在我吴家那么多年,我们都没看出来呢。”吴采采汗颜道。

    金军阀大概是想到这个场合不好提起太多吴家的事,敛了眼中得意之色,问吴采采道:“今儿在车站,孔二还跟你说了点别的吗?”

    “他同我讲府里藏了五股势力的人,都盯着我小妈的肚子呢。”吴采采道。

    金军阀听完也不知信没信,阴沉的眼中染上了一丝发狠的笑意。“我知道这府里有很多细作,他说的五股确实有可能。”

    “父帅,您……都知道?”吴采采惊了。

    他跟吴采采聊着聊着,突然反问所有人,“但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将所有的细作一一挖出来吗?”

    没有人说话,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。

    他自己个儿也在别人那安排了细作,如果一下子都连根拔起,很快他的人也会遭到报复。

    当今这个时局虽乱,可大家都尊着一些潜规则。

    所有人几乎都是透明的,因为身边都被安插了眼线。

    比的就是谁更聪明,谁更能防得住。

    金军阀只审了给春莺拿拖鞋的下人,还有打扫客厅附近的下人。

    旁的人也许有空接近,但他没太多功夫去一一审问。

    交给管家去审,审完了之后。

    觉着有问题了再报上来,那些子有嫌疑的人。

    包括金朵和被攀咬出来的六姨太,都被强行摁着扎那根厌胜用的针。

    金朵被摁在地上,针扎进她手指头里的时候,她哭得很凶,“难道女儿就不是您的孩子吗?你为了替一个妓女出气,连个真凭实据都没有就这样对我。”

    “还敢丢人!你以为我真会冤了你不成?”金军阀上去就是一个耳刮子。

    金朵的嘴角和耳朵都被打出血了,整个人变得晕乎乎的,眼神涣散的瘫坐着。

    金军阀从副官手里拿来了监听记录的纸张,冷冷的看着上面的通话内容,“今儿查了你才知道,原来你几年前就想做女军阀,为此筹谋了很久。”

    “监听记录……”金朵有种后知后觉的表情,愕然抬头。

    金军阀立起纸张,摆在她眼前,“自己看吧。”

    上头的内容婉兮也瞄了眼,真是触目惊心啊。

    有准确的日期、通话的时间、时长……

    通话内容是双向的,大部分都是她跟宁苍的。

    聊的都是怎么蚕食金军阀的财产,兵力!

    大概都是近几年的,也不知道为何到了今天才会被挖出来。

    金朵看完之后,第一反应是极度的惊恐,随后开始不服气,“女子……女子为何就不能……继承您,现在是新社会了,您还重男轻女,我的枪法也很好,我可以把你的事业发展的更加辉煌。”

    金军阀摇头,眼神阴冷,“我是重男轻女,但现在治你罪不是因为重男轻女。”

    “爹……”她五根手指都被扎出血来了,满额头的汗。

    金军阀眼睛里是全都是失望透顶之色,甚至还有一丝怀疑,“你开始借用段薄擎的力量筹谋的时候,云澈还活着吧,你还真会做梦,做你的女军阀梦。”

    “爹!您这是什么眼神,为什么这样怀疑的看着我。”她被金军阀的眼神看毛了,抱着他的腿大喊,“您……怀疑我??哥哥……金云澈……金云澈!!不是我害的!!我可以用性命发誓!!”

    人也许不是她害的,毕竟谋害亲哥哥罪名太大了。

    可这个家里最希望金云澈死的,也是这个有女军阀梦的金朵吧。

    金朵手指上的血沾到了金军阀的裤子,那血可是有厌胜的力量。

    烦的金军阀一脚她踹到一边,“来人,把她绑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副官一挥手,几个金家军护卫上来把所有被针扎的嫌犯都绑了。

    这些中了厌胜之后,肯定是会看到一些幻觉。

    眼神变得特别的恐惧,面色煞白,嘴里说着胡话,“不要靠近我,走开!”

    “救命啊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想活命吗?除非有人招认。”金军阀冷冰的睥睨着这些人,然后冷酷的又点了一只雪茄,“或者是你们的主子心疼你们,替你们解了厌胜。”

    这一招不可谓不毒,来了一箭双雕的手段。

    金军阀还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,又没有仁心,手段比吴军阀狠太多了。

    吴采采对金军阀道:“他们这样也太吵了,可别影响了婉兮睡觉。”

    “也是,真是在客人面前失礼了,带下去关着吧。”金军阀一挥手,让人把他们都拉走,“真是一群豺狼,总盯着我金府的子嗣,巴不得我断子绝孙。”

    婉兮坐在房间里,一开始有些坐立不安。

    金家的情况未免也太乱了,金朵居然想当女军阀,和段薄擎勾搭成奸的通话记录都被挖出来了。

    还有那个六姨太,还是段薄擎的娘家人。

    其他的那几个姨娘或者下人,也不知道还有哪些是留在金府的钉子,又属于哪一股势力。

    真是教人防不胜防!

    慢慢冷静下来之后,她觉得自己要想在此生存下去。

    并且能有余力保护春莺,还有吴采采,必须快速的了解府中所有情况。

    她在高处俯瞰的灵魂,游走遍了整个金府。

    金府很大,人也很多。

    把整栋房子的细节都看过去,要耗费巨大的时间和精力。

    大概用了一下午,才把底下三层看完。

    最后只剩下阁楼的时候,门上有股力量把她推出来。

    她不得不放弃,只能作罢。

    刚在思索阁楼上有什么东西、或者拄着什么人的时候,卧室的门被人敲了几下,“吴少夫人,吃晚饭了,帅爷喊您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婉兮收回放出去的意识,打开了卧室的门出去。

    楼下大概饭菜已经上桌了,饭菜的香味都飘上来了。

    刚走到楼梯口,婉兮就觉得地上味道不对,对上来喊她吃饭的人道:“你走在我前面。”

    “我走在后面可以扶着您些。”那佣人还想耍鸡贼。

    婉兮皱眉,命令道:“我就要你走在前面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佣人没办法只得走在前面。

    地面很滑,好像是打了蜡。

    她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,婉兮看出来端倪了。

    心想着这人肯定是早就知道地上有问题,才不至于摔倒,小心翼翼的走着。

    她把娘胎里带来的仁善之心往肚子里一收,用力朝那人身上踹了一脚。

    那人脚下打滑滚地葫芦一样的下去,嘴里杀猪一样嚎叫:“啊——救命啊……”

    掉下去的动静特别大,那人是摔的鼻青脸肿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了?谁摔下去了?!”还在卧室里休息的吴采采开门出来看了一眼,看到摔的四仰八叉的佣人都惊呆了。

    金军阀已经在楼下了,也到楼梯口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看到摔伤的佣人,又抬头看向婉兮,眉头皱紧了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“是奴婢……奴婢不小心脚滑,从楼上滚下来了。”那个佣人反应很迅速,跪着请罪道。

    吴采采出门看了一眼,道:“爹,楼梯上被人打了蜡,很滑啊。”

    “来人,把楼梯擦干净了。”金军阀脸色有些难看,不过没说什么。

    事实就摆在眼前,有人连同着婉兮要一起暗害。

    那个喊婉兮吃饭的佣人,被金军阀命人悄悄的拖出去审问。

    吃饭的饭桌上,人是齐的。

    金朵和她生母都在,只是中了厌胜脸色很憔悴。

    一看就知道,金军阀是个很会粉饰太平的人。

    不愿意在客人面前丢脸,哪怕是以一种掩耳盗铃的形式。

    婉兮短短几日,经历了这么多事。

    自然胃口不会好到哪里去,吃的特别的少。

    “是不是病了?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。”春莺关心她道。

    婉兮揉了揉太阳穴,疲乏道:“下午没睡好,昨天晚上在码头我和……我和孔二公子遇到了点事,一晚上没睡。”

    遇到被人追杀枪击的事情,其实是可以告诉金军阀的。

    此刻选择不说,也是害怕吓着春莺这个孕妇。

    “那你再上去睡会儿。”春莺道。

    婉兮点头,起身道:“那我先上去了,失陪了。”

    下午她看了一场闹剧,根本没睡。

    昨夜还因为夜里太冷着了凉,再不睡人就精神崩溃了。

    哪怕此刻她再是认生,也得在床上睡一觉。

    脱去了毛衣,盖上天鹅绒的被子。

    春日的夜风吹进房间,窗前挂的风铃轻轻的响着。

    婉兮睡着了,小脸一派平静。

    梦里却是惊天动地的客船爆炸的场面,火光四起的一幕不断的在脑海里重播。

    珍贵的万历宝匣,防身用的C96枪,诅咒害人的洋娃娃……

    都随着那艘船的爆炸,沉入了江底。

    金府危机四伏,潜伏的五股势力虽然都是针对春莺的。

    可难保不会对府内其他人下手,若没有什么傍身的东西,当真是被动极了。

    是不是该找金军阀帮忙,尝试一下打捞这些东西。

    若万历宝匣捞上来,金军阀也起了歹意又该如何是好?

    【好重的烟味。】

    婉兮在睡梦中被烟味熏到,脑子里生出了这个想法。

    睁开眼之前,脸上被人重重的吐了一口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