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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泽没有问陶夭夭,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,带着陶夭夭到了自己车前,一路上也没有和陶夭夭交谈。
到了垃圾处理站后,工作人员表示确实收到过一些家具,但是也不记得有没有分解它们了。陶夭夭一狠心,捏着鼻子在垃圾站里找了起来,白泽在问清楚样式后,也开始帮忙。
恶心的味道让她头晕想吐,她都不记得自己找了多久,当看到一块熟悉的木板时,她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。
那块木板上有着小小的蔷薇花,那是妈妈苏懿最喜欢的花。小时候,她曾经在蔷薇花的花架下和她讲着故事,但是现在,她存在的痕迹就和蔷薇花一样,慢慢消失不见了。
陶夭夭真的不能理解,为什么陶大海能忘得那么干净,那么彻底,他们明明那么爱过啊!为什么妈妈的记忆,越来越少……现在唯一能抓住的,就是身上的阴阳师的血脉吧。
妈,你的梦想,我来替你完成。我,一定会做一个,很伟大的阴阳师。
“姑娘,你找到你想要的了吗?”工作人员问。
“啊,找到了。不过,已经不重要了。”陶夭夭说。
妈妈,你已经把最重要的留给我了,那就是梦想,和面对一切的勇气。
我会好好的,把你那份也活下去。
妈,我可以做到的。
陶夭夭从绝望的情绪中突然释然,此时才注意到白泽一直在帮他,他的身上也有着奇怪的味道。白泽在她心里,一直是好像小仙女一样的人设,简直是不食人间烟火,看到白泽为了她身上满是污渍,陶夭夭的心里也挺不好意思的。她轻声对白泽说:“白主任,谢谢你。”
“这里和我家不远,你去洗个澡再回去。”
“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如果说季陵光,让陶夭夭和他每一次接触都小心谨慎,充满畏惧的话,白泽就好像最温柔的微风一样,让她感觉到安全和放心。
在遇到白泽之前,陶夭夭绝对不会想象,自己会那么放心去一个男人家里,而且还是去洗澡……
她站在淋浴下,想起陶大海的无情,苏懿温柔的笑容,只觉得心疼得发酸。她匆忙洗好澡,换上了白泽为她准备好的衣服时,白泽已经为她泡好茶了。
“这是白茶,不知道你喜不喜欢。”
白泽递给陶夭夭一杯清淡的白茶,那味道驱散了陶夭夭身上的寒冷,味道从味蕾到了身体的每一寸肌肤,让陶夭夭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。
她也知道,自己今天又冲动了,还让白泽看了笑话……他该不会认为,她的爱好是捡垃圾吧,突然迷之尴尬……
陶夭夭捧着茶杯,闻到了白泽身上有刚洗过澡的味道,突然觉得他们这样真的还挺像父女的……呸呸呸,她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?陶夭夭忍不住说:“你不问问,我发生了什么事吗?”
“如果你想说,可以和我说。”
“我爸,在我妈忌日之前,把我妈所有的东西都丢了,还说什么是为了我好……呵呵,我根本不需要。”
“你母亲去世多久了?”
“十六年。”
“十六年了,就算再灼热的感情,也会变淡。他现在有新的妻子,新的家庭,如果一直看到回忆的话,也会很难过吧。有时候,被隐藏在心底的情感,也是真正的感情。”
陶夭夭倒是从来没想到这一点,微微皱眉:“如果是别人,我也许会信,可是我爸的话……如果他真的爱我妈,又怎么会这么对我,简直就好像,我不是他亲生的一样……算了不说这个了。我今天看到季陵光和龙星尘了。”
“哦?”白泽反应平淡。
“那个,我告诉季陵光,我以后不会再召唤他,要和他断绝关系。这样可以做到吗?”
“你和他说这个了?”白泽的眉心微微一皱。
“嗯,有没有什么办法,能解除我们之间的关系呀?”
“你真的要解除和季陵光之间的契约?”白泽再次确认。
“是。”陶夭夭认真地说。
白泽见陶夭夭是真的想和季陵光断绝关系,一边喝茶一边说:“和式神解除契约,不是不可能,但是实在没有必要。正常来说,契约会在阴阳师死亡后自动解除,如果中途解除的话,阴阳师和式神都会受到反噬。而且,你现在的灵力,不足以解除契约。”
“这样啊。那我以后不召唤他总可以吧。”
“陶夭夭,如果你不介意的话,我很想问一下——为什么你和季陵光,关系会那么恶劣?”
“你们关系好吗?”陶夭夭反问。
“并不算好。”
“那就是了。像他这么自私自利,嚣张任性的家伙,和谁的关系都不会好吧。他还说你……”
陶夭夭想了下,到底把季陵光说,白泽曾经杀了第一任阴阳师的事咽了下去——这种事情一听就是假的,何必说出来让白泽不开心呢?白泽没有追问下去,继续问:“你说过,你在龙星尘身上感觉到了妖气?”
“是啊。”一说起这个,陶夭夭来了兴趣,“和你、和季陵光的感觉都不一样。你的感觉,就好像风一样轻盈,季陵光就好像火焰一样热。可是龙星尘,让人感觉滑腻、阴冷……总之我也说不出啦,但是和你们不一样。龙星尘是什么妖怪?”
“腾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