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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姨,你就放心吧。到一边站着去,乖。”
安德烈说着,把提琴架在肩膀上,开始拉着曲子。这是一首悠扬却又哀伤的曲子,冷澈呆呆的望着他,只觉得听到了来自天堂的音乐声。
好美的琴声!我真是没有想到,安德烈小小年纪,居然会有着这么高超的技艺!他到底是什么人?他虽然年轻,穿的也普通,但我总觉得他举手投足间满是贵气,拉着小提琴的样子更是美丽的就像神祇一样!他到底是什么人?
冷澈沉浸在安德烈的琴声中,周围的人也都听呆了。当一曲结束的时候,安德烈微笑着指指冷澈,人们就疯了一样的往冷澈面前的撒前,看的冷澈是目瞪口呆。
“英俊的小提琴手!你愿意做我今晚的伴侣吗?”
“不不,他是我的!帅哥,今晚跟我好吗?我那里真是要什么有什么!”
大胆的女人们不光往冷澈面前扔钱,还一个个的凑到了安德烈的面前,媚眼如丝,正大光明的勾引他,把冷澈看的是目瞪口呆。可安德烈微微一笑,一把把冷澈搂入怀中:“对不起各位了。如果我陪你们,我的妻子一定会生气。”
“有妻子了?真是可惜!小帅哥,你怎么会喜欢这样没胸没屁股的中国女人?”有个女人扫视冷澈的胸部,不屑的说道。
“谁说我没胸?我可是CCUP!在中国人里面算大的了!庸俗的女人!”
冷澈气急败坏,面红耳赤的为自己的女性尊严争辩,惹得安德烈窃笑不已。她注视到安德烈贼贼的笑容,才反应过来,脸涨的通红,小声说:“本来就是嘛……你们真是无聊死了!”
“对对对,亲爱的身材最好了。”安德烈安慰的望着她的胸部:“我看也不是很小嘛。至少看的见!”
“安、德、烈!”
一阵喧闹过后,人群终于慢慢的散去。安德烈把小提琴细心收好,而冷澈兴奋的数着钱,高兴的满脸通红:“三十五磅!天啊,我们怎么那么有钱?安德烈,你真行!”
“可是,要买机票的话似乎还差很多。”安德烈好心提醒。
“对,一张机票起码要一千英镑……。唉,没事,你拉一个月的琴就差不多了。”
“可是我们要吃饭,要睡觉,要住旅馆啊!”
“能省就省吧。安德烈,真是谢谢你。你放心,我回国后会加倍补偿你。”
“是吗?”安德烈微微一笑:“怎么补偿我?给我钱吗?听起来,你似乎很有钱的样子。”
“其实也不是了……对了,你的提琴真的拉的很好。你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吗?”
“你是第一个说我拉琴好的人。”
“不会吧!难道没有人夸奖过你吗?听着你的琴声,我觉得内心特别的平静,好像听到了天籁之音一样。”
“真的?”安德烈眼前一亮:“你说的都是真的吗?”
“当然是真的!如果你拉的不好的话,大家为什么那么狂热的看着你,还给我们钱?”
“也许,是因为觉得我英俊……”安德烈迟疑的说。
“呸,你别自作多情了!那帮女人,就是觉得你拉琴拉的好!安德烈,你真的很棒!总有一天,你会在金色大厅演奏的!”
“阿姨,你说的都是我的梦想。可是,这个真的很难实现。而我,也是第一次知道我的琴原来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糟。”
“你的琴声真的很美!难道没有人赞美过你吗?怎么可能?”冷澈不敢相信。
“我的家庭,是一个很古板的家族。家族中的男人,都必须上大学,必须学习各种技能,作为今后出席社交场合的筹码。当我开始学琴的时候,他们只是淡淡一笑;但当他们知道我不愿意念金融专业,而是要专修音乐时,我的父母愤怒了。他们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知廉耻,说后悔生了我这个叛逆的、堕落的儿子。所以,我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。我要靠我自己创出一片天地,实现自己的梦想。”
安德烈说着,轻轻抚摸着小提琴,一脸的温柔和神往。冷澈痴痴的望着他,只觉得这个毒舌的孩子,身上竟然会散发出天使般的光芒。
“安德烈……”
“你要说什么?是安慰我,还是想劝我做一个孝顺的儿子?这些话,我都听腻了。”安德烈微笑着说道。虽然他在笑,但是冷澈能感觉到他心中的悲哀与凄凉。冷澈望着安德烈海洋一般湛蓝的眼眸,心中一酸,暗想自己以后一定不要因为父母的喜好而干涉儿女们的选择。
“小屁孩,你怎么那么多废话?”冷澈故作恼怒的望着他:“我要告诉你,天底下所有的父母都是希望儿女们幸福的——这甚至比他们自己的幸福都来的重要。所以,想做什么,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做吧。等你做出成绩的时候,你的父母也会为你骄傲的。”
“是吗?”安德烈有些迟疑:“他们不会容忍一个在街头卖艺的儿子的。”
“可是他们会以一个音乐大师为傲。”
“你……真的觉得我能成名?”
“当然!你的琴声,让我想到了鸽子的羽毛,想到了天使的翅膀,让我想起了天籁。安德烈,好好努力,你一定会成功的。”
“真的吗?谢谢你!谢谢你那么相信我!”安德烈欣喜若狂的抱住了冷澈:“阿姨,我会成功给你看的!”
“好了!你再叫我‘阿姨’,我真的发火了!臭小子!”有位三十岁的妇女终于愤怒了。
当一曲结束后,冷澈收拾好钱,和安德烈到了一间破旧的旅馆中,住了下来。虽然他们的钱不多,但冷澈还是坚持分两个房间居住,弄的安德烈很是郁闷。
“阿姨,我们只有这么点钱,你怎么还那么浪费?你放心,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!”
“可是我对你有兴趣啊。”冷澈不怒反笑,故意装出色迷迷的样子,望着安德烈微开的领口:“你就不怕我半夜兽性大发……。”
“色女人!真是讨厌!”安德烈脸一红,就跑去了自己的房间,还不忘把门锁上。冷澈独自一人坐在房中,哈哈大笑,直到把眼泪都笑出来。
安德烈这小子还真是可爱!他看起来有些坏坏的,但人真是单纯,也很好骗。虽然他没有明说,但我觉得他一定是出身富裕的家庭吧。这样的日子,也真是苦了他了……
司徒宸,我最亲爱的丈夫,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?你和孩子们都还好吗?我知道,你一定会对我的不辞而别而生气,为我的自作主张而恼火吧!可是,这是我当时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。如果时间可以回到过去,我也不会后悔我所做的决定。因为,为了你,我死都愿意,更何况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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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。
一大清早的,冷澈就爬起床来,逼着安德烈去更繁华的街道卖艺。安德烈睡眼惺忪的起了床,无奈的望着她:“阿姨,你真是虐待我。我还是一个文弱优雅的少年,你怎么能不让我睡觉?”
“别废话了!我们要努力工作!努力赚钱!加油!”
冷澈说着,在安德烈的肩膀上用力一拍,然后气势磅礴的走出门去。为了符合“卖艺”的整体格调,她特地穿了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,长长的头发被她用宾馆的廉价卷发棒烫成了一个个华丽的小卷儿,看起来倒是颇有异国的情调。安德烈第一次见到她如此风情的一面,都有些看呆了,而冷澈笑着打了一个他的头:“臭小子,看什么呢?是不是觉得我怎么那么的美丽?”
“一个年纪那么大把的阿姨,穿成这样去勾引谁呢?”安德烈脸一红。
“喂,对老人家说话有礼貌点好不好!我这样也是为了符合‘卖艺’的气氛啊。”
“可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兴奋?”安德烈满腹狐疑的望着她。
“呵呵,是有点觉得好玩啦。毕竟这样的生活是我以前想都没有想到的。好了,快出去吧,为了赚钱,努力!”
冷澈说着,又在安德烈宽厚的肩膀上用力一拍,然后笑眯眯的就走了出去。安德烈望着她美丽的背影,突然笑了:“如果老头子知道我沦落成这样,一定会打死我这个不孝子的吧。但是,我真喜欢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。爸爸……唉……”
演出又一次的开始了。
冷澈不顾形象的拿着铜锣四处吆喝,号召大家来看,全然不顾她身后那个高雅的、矜持的、满脸黑线的安德烈。
“阿姨,你在做什么?”安德烈一把把她拉到身后,压低了嗓音。
“帮你宣传啊!”
“我拜托你,这样子也太丢脸了吧!你见过那个高雅的小提琴手是靠这样子宣传的?音乐是高贵的,是容不得世俗的玷污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