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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打过去,半天没人接,别说老妈,连我都有点着急。妹妹不接,我就继续打。打了能有半个多小时,终于有人接通,是个男人声音:“喂,你好。”
我忍住恼怒,深呼吸,问:“是谁?让王思思接电话。”
“她喝醉了,没法接。”男人说。
“你是谁?你们在哪,我马上过去。”我说。
“你是王思思的哥哥吧,”那个男人解释,“手机上有来电显示。我介绍一下,我叫刘东,是思思的男朋友,你不用担心,她没事的。”
我终于忍不住:“有没有事得让我见到她吧,她在哪?!”
刘东报了一个地址,是县城里才开的一家酒吧。我把地址记下来,拿上车钥匙,告诉老妈,过去接王思思。
张宏走的时候,曾给我留下一辆车,年头很久,还算皮实,晚上走夜路绝对没问题。
老妈让我小心点。我开车出了村,直奔县城,转了好几个胡同,终于在步行街旁边找到了这家酒吧。进去以后,面积不大,一趟长长的酒吧台,顺着酒吧台放满了高脚椅,男男女女在互相聊天说着话,气氛还算不错,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。
我走了一圈没看到妹妹,又给手机打电话,刘东接了,告诉我在旁边的包间里。
我推门进去,里面男男女女能有五六个,一溜长沙发,我一眼就看到妹妹穿着裙子趴在沙发上睡觉。我冷着脸进去,把带来的外衣披在她身上,带着她出去。
有个小伙子站起来打招呼:“你是王强王哥吧?我就是刘东。”
他长得貌不惊人,面相上看有些憨厚,不像是坏人。但我对他的印象很差,“嗯”了一声,带着妹妹要走。
旁边有人说话:“这谁啊,懂不懂礼貌,知不知道打招呼。挺牛逼啊。”
包间里很黑,有几个女孩正在喝酒,吃吃笑着。
刘东赶忙解释:“这是我女朋友的哥哥,过来带她回家。”
那人说:“着急走什么,过来喝两杯来。”
我转过头看他,有些眼熟,认出来了,是我大学同学,也是和我一个寝室的室友。他的名字叫赵国栋,当初就是他的苹果电脑和手机在我的柜子里发现的,就是因为他,我才蹲的监狱!
今天真是流年不利,怎么就冤家路窄了。
我看着他,想起往事,十分不舒服,下意识就想避开当年的那些事和那些人。
我扶着妹妹正要走,赵国栋站起来:“别走,我说你怎么这么眼熟呢?”
我没理他,继续要出屋,赵国栋突然一拍手:“我靠,是王强!你真是王强!唉唉,大家别喝了,我给你们介绍介绍啊,这位老兄叫王强,以前和我是一个寝室的。但是呢,突然有一天你们猜怎么了?”
他故意大喘气:“王强偷了我的手机和笔记本,他是个小偷!报案之后抓起来,判了一年徒刑。王强,我现在都要大四了,快找工作了,你现在怎么样?在哪混呢?”
我颤抖着嘴唇:“你认错人了。”
赵国栋对刘东说:“你就是在追求这个小偷的妹妹?”
刘东说了一句话,真让我刮目相看,他说:“老赵,我相信王思思的哥哥不会偷东西,是不是当年有什么误会。”
赵国栋眼珠子瞪圆了:“啥意思,你意思是我诬陷呗?当年校保安,就在他的柜子里发现了赃物,人赃并获……”
我深吸口气说:“赵国栋,当年我怎么说现在还怎么说,我从来没拿过你的东西,也不知那些东西怎么出现在我的柜子里。你爱信不信,就这样吧。”
我搀扶着妹妹,转身就走,赵国栋骂了一声:“草,小偷。”
我装听不见,继续往外走,心想以后可不能让妹妹来这里了。
赵国栋在后面嘴不干净:“刘东,以后我给你介绍别的妞,你跟个小偷的妹妹有啥恋爱可谈的,和她谈,不得把你家都偷光啊。”
那些女孩哈哈笑。
我低着头,心里都是深深的血。就在这时,妹妹突然把我推开,她疾步回去,拿起桌上的一杯红酒,猛地泼向赵国栋,把他淋得满头满脸都是。
“你干什么?!”赵国栋大吼:“别以为我不打女人!”
妹妹的脸色因为喝酒而艳红,眼里冒着火光:“你再骂我哥,我还泼!我哥不是小偷!”
场面静下来,沉默到落根针都能听到。
赵国栋捡起桌上的烟灰缸就要砸我妹妹,我还没动,刘东过来挡住:“老赵,你再这么过分,别说咱俩断交。”
赵国栋气得胸口起伏:“滚,都滚蛋。”
妹妹过来拉我,眼睛里都是泪水:“哥,咱们走。”
赵国栋在后面骂着:“一个人是小偷,全家都是小偷,生出来的孩子也是小偷。”
我和妹妹出来,刘东也跟出来,他摩着手说:“今天这事弄的,赖我了。思思,王哥,你们别生气,赵国栋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,说话没辙没拦的,你们别往心里去。”
我点点头:“你回去继续玩吧。”
“我送送你们。”刘东说。
妹妹看着他,一字一句说:“刘东,咱俩今天就算完了,你以后别来找我!分手!”
“我没说啥啊。”刘东急了。
“反正你有赵国栋这样的朋友,就别找我,我们家里人都是小偷。”妹妹哭着说。
刘东还想解释什么,我冲他挥挥手,示意他先回去。
刘东轻轻说:“哥,你好好跟思思说啊。”
我对这个小伙子印象改变了挺多,我点点头,让他先回去。刘东知道死皮赖脸跟着没什么用,叹口气回去了。
我架着妹妹到外面的停车场,这里只有我们两个,我有点不高兴:“你一个大姑娘喝的醉醺醺的,像什么样子。”
妹妹表情从没有过的坚决:“哥,你放心,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和妈担心了,喝酒也是最后一次!”
“那倒不至于。”我说:“走吧,回家再说,妈都等老半天了。”
我们上了车,妹妹问,“哥,那个姓赵的就是当年诬陷你的人?”
我看看她,“你能确定我是诬陷的?”
妹妹点点头,“我信你。你就算要偷,也不至于就偷个手机和笔记本,我知道你对那些东西并不感冒,也不感兴趣。”
“可惜啊,法院不能采用你的这种证词。”我呵呵笑。
“一年的牢狱之灾,外加上前途尽毁,你甘心吗?”她问。
“不甘心又能怎么样。”我淡淡地说。
“哥,我想知道真相。我觉得这里有问题。”妹妹目光炯炯地说。
我说道:“你是不是喝多了,还没缓过酒劲,回家吧。”
“哥,”妹妹把手按在方向盘上,她看着我:“哥,你在泰国经历了这么多离奇的事,还看到了成为巫师的张宏,你就没学点什么法术?只要用在姓赵的身上,就能让他说出真话。”
我心念一动,有点不相信这是我妹妹,这么有主意。
妹妹说:“哥,你想想这事如果放在张宏身上,他会怎么做?”
我心说,张宏肯定会睚眦必报。
我把手放在妹妹的手上,想把她的手拿开,妹妹喊了一声:“哥,你甘心吗?你出了这事,爸爸走了,妈妈得了病,成天哭,我心里也是压了块大石头,你就这么甘心吗?”
我想了想说:“刘东这边你不能和他断,找机会让他问出赵国栋的生辰八字,最好弄到他的随身东西,头发或是指甲之类的。”
“哥,我就知道你会。”妹妹眼睛亮了。
“这事和谁也不要说,我自有分寸。”我说道。
我已经有主意了,打算再用一次“木禳厌人法”,上次用这个对付的是雷帅,这次是对付我的仇人,赵国栋。
在姥爷遗留下来的日记里,详细的讲解这种法术,我再用也会有分寸,而且能玩出更多的花样。
妹妹点点头,兴奋地说:“哥,你施法的时候我可以看吗?”
我看看她,摇摇头说不可以。
我是有预感的,这种法术就是害人的,充满了黑色的负能量,上次跟我一起施法的张宏,现在远在缅甸,修了黑巫法,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冥冥之中的联系?我不敢确认,更不能让妹妹来冒这个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