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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中,女子正含羞带怯的趴卧在石床上,她的衣衫被尽数褪至腰间,乌发黑亮披散开来,光裸的背上玉肌雪润。
高大俊美的玄衣男子正在坐床边上替她抹着沁凉的药膏,他的脸背着光,他的头微微低垂,正好教人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。
她肩背上的擦伤说不得多严重,却也蹭破了皮,留下道道鲜明的血痕。
昨夜,他已借助夜明珠的微弱光芒,替她大致清理了一下肩背的伤处,又上了药。
天亮时再看,却发现那里仍然有些尚未拭净的脏污,只是那些脏污都已经和血痂结在一处,分不开来,只能等待它与血痂一同自然脱落下来。
此时看起来,那一片雪肤上多了这么些黑红青紫,看着竟是分外的触目惊心。
赵政霖小心翼翼地替她的伤处敷上一层九花玉露膏,轻轻地抹开,更用了些内力,让这些珍贵的药膏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入她的肌肤。
在他掌下的娇人儿,骨架略小,却生得格外骨肉匀称。摸在手底下的触感更是温润柔滑,仿佛没有骨头一般,令人爱不释手。
赵政霖不由心生感慨,她这身好皮肉确实有着让世间男子为之而疯狂的魔力,让他不论如何也不愿放手。
赵政霖用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撩起落在她颈窝处的长发,细细检查昨夜是否有遗漏的伤处。无意中在她的颈后,发根处发现了一抹嫣红。
雪肌、墨发映衬下,那宛如桃花的花瓣一般色泽和形状,看起来娇艳动人,怎一个美字了得?
赵政霖的容色清冷如旧,只一双迷人的眼眸显得格外深邃黑沉。他由衷赞叹道:“明溪,你的胎记可真美。”除此之外,他已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来形容它。
他温热的大掌一下一下的轻抚那处花瓣,流连忘返,引得的娇人儿浑身抑制不住地颤了颤,仿佛是从她的喉间溢出一声娇嗔,“痒!别摸那里。”
赵政霖看着她脸颊微酡,不胜娇羞的模样,忍不住又想搂过来亲热一番,他略俯身吻了吻她那抹嫣红,果然引发她一阵颤栗,他哑着声问道:“明溪,可以吗?”
柳明溪却是不允,她秀眉微拢,不无嗔怪道:“别,我的伤还没好,疼的厉害。”
她的肩背用过药已然结痂,并无大碍,可是某处,确实没那么快恢复。赵政霖幽幽叹口气,他也不敢造次,只得静下心来,帮她穿好了衣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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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中的月胧山已是一片姹紫嫣红,分外妖娆。
人迹罕至月胧山深处,一处无名山谷中,鲜嫩的绿草被卷起,女子身上的一袭白袍被风揽进,人在半空中飞扬着。
柳明溪的脚尖踏上树枝跃下,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翻飞的羽燕。
她的脚尖踏上水面,绸鞋却未被沾湿,水珠却被鞋底带起少许。她从水面上疾驰而过,如同贴着水面飞翔的鸟儿,湖面上被带起阵阵涟漪,粼粼波纹随之荡开去。
明媚春光下,轻风扬起她墨染般的绸发,绝美的面庞上,挂着动人的笑颜。那张红艳艳的小嘴在看到他时,弯起了优美的弧度,“赵政霖,我们可以去月城了吗?”
赵政霖已然看呆了,他以为柳明溪至少要用十年八年才能习得一二的缥缈诀,她从头到尾只学了还不到一个月就掌握其中的诀窍,事实上,她在山谷中只用了七八天就从一窍不通到了如今的水平。
虽说她的轻功只是平平,就跟常人刚学会轻功的前两三年差不离。内力更是少得可怜,只不多时就会内力耗尽,难以为继,尚且不堪大用,但是倘若她能坚持学上十年八年,简直让人不敢想像那时的她将会有着何等惊人的造诣。
他本以为他们会在这处世外桃源待上很久很久,久到让他可以和她日久生情,久到可以等到她习惯了他的陪伴,久到能让她孕育出属于他们的子嗣……那样他们就不会再分开。
他却没想到,她竟会学得如此神速!
“快了。”他的面上依旧毫无波澜,他的语调平静而淡漠,“你如今的水平已比不会轻功之人的身手快了许多,不过,若要在高手手底下逃命,还需要再精进些才行。”
柳明溪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,她的神情略微黯淡,望着他的眼神还有几分失落,她低低的答了声,“是!”
她倒不是怪赵政霖,只恨自己不争气。
想当年,柳江龙就曾想教她武艺,他不时带她去校场逛逛,让她看将士们操练,还让她跟着一起练基本功。可惜从小不务正业的她偏不肯学,一门心思只想着躲懒,长大后就成了个一无是处的废物。
她嫁人被休,生子被夺,还连累慕容征被掳,她想去救他,却苦于没有那个能力。于是她求了赵政霖去救慕容征,救出他以后,再求他帮她从杜鸣生那里找回一诺。
赵政霖虽不情愿,却也应允下来。
只是慕容征已经不知所踪,最大的可能是已经被当时的黑衣人掳至西域。
可是赵政霖的势力并不在西域,他在这里也和她一样势单力薄,一时无法确定他在七城中的哪一城。
此次西行必定危险重重,于是赵政霖提议,让她先在这处无名山谷中学会轻功,再出发去西域,他则用这些时间来查找慕容征的下落。
柳明溪认为,他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,若是她坚持孤身仓促前往,且不说她能否救出慕容征,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都不易。
若是她让赵政霖带上一个连自保都不能的拖油瓶,同样不知道他们会如何收场。
尽管她担心慕容征,却也只得点头。
何况赵政霖已答应过她,只待她学会了轻功就去月城救人。
接下来,她便开始了在这片无名山谷的勤学苦练,夜以继日,废寝忘食。而赵政霖则理所当然地包办了她的一切,衣食住行,恨不得帮她将洗澡洗发都揽了去。尽管他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,可惜佳人却没有再给他一亲芳泽的机会。
不知道多少次了,望着她在小窗边石凳上静静的盘膝而坐,如同老僧入定般。
赵政霖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,然后出去用冷水冲个凉。再回到屋内时,她还是保持原样,不变分毫。
赵政霖手腕轻抬,将桌上的夜明珠覆上纱布,而后孤零零的回到石床上,一室静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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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眼又是十余天过去,一切如故。
这天傍晚,赵政霖沐着夕阳的余晖回到石室时,柳明溪仍在修炼。他定定地望了良久,她都没有任何的反应。
斜阳给他留下一抹长长的暗影,沁凉的山风卷起他的袍角,这些却及不上他内心的阴鹜和寒意森然。
他蓦地感到一阵抑制不住的烦闷,柳明溪除了日复一日,夜复一夜的修炼以外,她什么都不做。
他的喜,他的怒,他的哀,他的乐……她恍若未觉,视而不见,闻若未闻。不得不说,这与赵政霖原以为的“厮守”二字相去甚远。
他不禁怀疑,就算继续在这里待上十年二十年,他们感情也不会有半分的进展,而她,若是继续这么疯狂地修炼下去,只怕总有一天会修炼到走火入魔的地步。
赵政霖终于开了金口,“咳,明溪,他在月城,我们明日便可启程。”
“当真?”柳明溪蹭地起身,她面带喜色的在屋中踱了几步,说道:“那我这就去收拾收拾。”
赵政霖微微一滞,想到她这么心急是为了救另一个男人,他的心中颇不是滋味。
他将长臂一伸,一把捉住她的皓腕,他的语调依却平静而淡漠,“不必了,天色已晚,明天一早再收拾吧,我们,早点睡。”
柳明溪看了看外头那轮红彤彤的斜阳,有些疑惑,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,“好。”
赵政霖立在原地没有动,他心头感到一丝庆幸与喜悦,至少她并没有直截了当地拒绝。他抬眼意味深长地睨了睨柳明溪,说道:“我让人烧了热水,我们沐浴吧。”
柳明溪心中诧异,脱口而出,“殿下不是向来都洗冷水澡?”
缥缈诀只是内功心法,她在修炼的同时,也可以略微分心,自然知道他在做什么。
他有时会外出狩猎,有会和她一起修炼,时不时也会去冲个凉什么的,然后上床睡觉,每天如此,极有规律。
先前是二月,山中的夜间夜凉风大,有时外头还下着细雨,柳明溪都暗暗佩服他。
眼下都已经到了三月份,天气已然暖和许多,他却忽然让人给他烧热水沐浴。为什么呢?她的神情略显怔忪。
赵政霖攥着她手腕,静静地站在她的面前,迷离深邃的眼定定地望着她。那其中的深义……
柳明溪旋及明白过来,她脸上开始发烫,略微惊惶道:“殿下,木桶狭小。”
经过这半个月来的苦熬无果,赵政霖已不打算再暗示给瞎子看,他明言不讳道:“那便你先洗,我等你,一起睡。”
虽然早一步就已猜出来他的意思,但是听到他就这样将“一起睡”三个字摆在明面上说出来,柳明溪还是瞬间红了脸。
这段时间,赵政霖对她体贴入微,他曾有好几次直勾勾地盯着她瞧了良久,见她专心修炼,最终也没有打断她。虽然柳明溪始终不曾回应,但她懂得他的好意。
她抬起头来,一双明媚的大眼看向他,轻声道:“这段时间,多谢殿下体谅,往后,我会补偿。”说完这番话,她便挣脱他的桎梏,逃也似的闪去了布帘后沐浴。
赵政霖怔愣片刻才确定,她这是明确应允了同房的事。
十来天了,他的苦苦克制总算有了结果!赵政霖欣喜万分,这种情况下,他哪还坐得住?他径直去外头用冷水冲了澡,先她一步,回到石床上候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