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邕城将军顾轻狂,一个手掌二十万大军的年轻常胜将军,我迅速的在心里盘算起来,姜了若是真的能嫁给他,再加上京畿所这一大助力,那高位,我又迈向了一步。
心中再欢喜,我也是喜怒不于色,佯装急切的关心着姜了,跟李瑾铺去辩解:“我姐姐根本就不喜欢他,为什么要嫁给他?李大人你有什么事情,直接冲着我来就是!”
我虚伪阴沉的像极了一个心只想着姐姐的人,不管李瑾铺出于什么目的,我都要把自己当成一个好人……一心只为姐姐着想的好人。
李瑾铺深深的看了我一眼,仿佛要透过我的眼睛,看到我的灵魂深处,许久他才方道:“大皇子心思缜密,卧薪尝胆,非常人所能及,殿下看不清楚你是什么人,咱家也是能看清楚一二,为了殿下着想,咱要为殿下找好出路,纵然你说你会拿她当命,咱家也不能完全信任与你!”
那个菩提珠到底有何种秘密?
竟让李瑾铺如此一改常态,真的把姜了当成殿下看待,自己马上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,还要自己死后安排好姜了的一切?
真是可笑,早干嘛去了?
姜了在京畿所受的伤害所受的罪,哪一个不是他给予的?姜了现在像一个惊弓之鸟,本来就是他所害,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……本来就是凶手,再装好人也没有人会去相信。
拱手作辑行之大礼,“李大人可以不信任于我,姜了是我的姐姐,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,我不会让自己失去唯一的亲人!”
我的话没有引起李瑾铺地好感,反而让他哼笑一声:“现在你想尽办法把太后拖住,是你唯一能做的事情!其他的事情,殿下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!”
就算他不这样说,我也会这样做,邕城顾轻狂,姜了嫁给他百利而无一害,这天下白掉下来的黄金,我为什么不捡呢?
我举手信誓旦旦,对天发誓道:“李大人如此为我姐姐着想,我也不会让我姐姐吃任何苦,不会让我的姐姐再受任何的苦楚,我若违背此诺言,永生得不到所爱!”
誓言对我来说,就像喝凉水一样简单,我不需要得到所爱,我需要的只有姜国的万里江山!
我宁愿坐在高位之上孤家寡人,也不要像一只狗一样趴在地下跟着所爱向别人摇尾乞怜。
我能进入朝堂之上,就开始搜集京城各方面的信息,以及京城各家官员适龄待嫁的世家小姐。
没有外祖家没有母妃,这天底下最好利用的就是女子,我有一副好相貌,有一双可以假装深情款款的眸子,对于情窦初开的女子,就像话本上所说,我是具有杀伤力的。
姜翊琰的母妃临则安在这八年又生了一个孩子,今年正好八岁,是父皇的第三个儿子,姜颐和的母妃,那个生下十二指头怪物的女人!又给父皇新添了一个女儿。
叫姜颐锦,两个小屁孩一前一后出生,都不是什么善茬,不知道父皇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,这辈子生出来的孩子个顶个的聪明,个顶个的心里隐藏着无尽的坏水!
临家目的是想娶百里城关将军的女儿关桑白,关桑白的祖父是三朝元老大将军,在朝廷之上,说话及其分量。
而我,只不过用了一些小手段,让这个笑若朝阳的女子从马背上跌下,用英雄救美这样俗套的手段让她对我刮目相看。
有人说女子爱坏男人,喜欢爱上冷漠,没有心的男人,因为对她们来说,她们也想去征服一个男人,她们也想着别人都征服不了,被自己征服眼中只看到自己,是何等令人愉悦的事情!
关桑白从马背上翻落,我拦腰把她抱起,故意让马蹄狠狠的踢了一下。
踢在腰间,关桑白目光落在我的眼中,一下子就出不来了,我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,但是从那一瞬间我可以关桑白对我一见钟情了。
把她安全的放在地上,我一下子突兀捂着腰单膝跪地,关桑白急切的来扶我:“公子你有没有事?哪里伤着了?”
我强忍着痛,就着她的手慢慢的站起来,惊恐觉得不妥,忙道:“男女授受不清,小姐还是离我远一些好!”
关桑白将军之后,自然没有那世家小姐的扭捏作态,我越是如此,关桑白就越是上前来检查:“你是为了救我受伤的,我自然要为你负责到底,你叫什么名字?家住哪里?”
我的脸一下沉了下来,“小姐不用介怀,今日换成是谁,我也会救,我还有事情告辞!”
有些东西越是得不到,就是越想得到,像她这种一出生什么都能得到的世家小姐,身份摆在这里,别人都顺着她。
我不一样,我要反其道而行,要在她心目中留下和别人不一样的影子,这样她才会把我放在心里,时刻拿出来想一下,这样才会让她觉得她喜欢的人与别人不同,
果不其然,关桑白跟在我身后一直跟我到皇子府,我这个寒酸的大皇子,一下子让她的眼神变了又变!
故意在门口和皇子府的管家道:“皇祖母最近需要有人陪,我这边找不到可心的人去,算了,就等皇祖母来责怪吧,到时候受着就是!”
关桑白闻言目光沉了一下,我甩着衣袍进了皇府。
第二次进皇宫,准备拖着皇祖母,关桑白约了她的好姐妹,谢文靖地孙女谢轻吟进宫给太后请安。
她们两个一进宫,可把临则安给高兴坏了,连忙拉着姜翊琰去作陪,太后也是欣喜的看着她们。
太后最中意的孙子是姜翊琰,真是不知道太后身体里流着凤家的血液,怎么就干起了临家的事。
与此同时李瑾铺面见父皇,恳请父皇把姜了嫁给邕城顾轻狂,父皇纳闷问道:“姜了公主还没嫁人吗?不是已经嫁人了吗?”
他真是老糊涂了,他真是被美人掏空了身体,已经不知道今夕何夕了。
李瑾铺尖锐的嗓子,带着献媚道:“皇上您忘了,姜了公主一直在京畿所还没有嫁人呢!顾轻狂年少有为,奴才认为和公主甚是般配,不知皇上意下如何?”
父皇眯起他那有些浑浊的双眼:“邕城将军顾轻狂,今年有三十了吧,就这年岁而言,和姜了的确般配的很!公主这么大了没有嫁人,也是让人发愁!”
李瑾铺继续适当的拍着马屁:“可不就是,颐和公主嫁到南疆现在的孩子都好几岁了,姜了公主这还没有合适的夫君呢!”
父皇摆了摆手,“抽空让姜了公主进宫吧,朕好生瞧一瞧她,这么多年变成什么样子,也好生瞧一瞧你这个狗奴才把她调教成什么样子!”
李瑾铺调教出来的人,个个都会取悦于男人,尤其是取悦于父皇,父皇说要看看姜了,我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。
李瑾铺揣摩着圣心,带着小心翼翼道:“奴才这就去,把姜了公主接进皇宫里来和皇上享受天伦之乐!”
父皇点了点头,李瑾铺慢慢的躬身退下,父皇目光看向我,“我儿都长成了一个大孩子,变成一个令人心动的翩翩浊公子哥了,在京畿所过得可好?!”
“过得好极了,”我恭顺的跪在父皇的面前:“都是李大人教导的好,都是父皇叮嘱的好!才会有儿臣的今天!”
父皇躺在软座上居高临下地犹如看一只蚂蚁一样,看着我:“我儿真会说话,父皇老了,这江山,这万里江山终是要有人来继承的,不知我儿可有心?”
我俯地惊恐道:“儿臣惶恐,父皇身体力壮,定然千秋万代,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“行了!”父皇言语带着讥讽:“朕要是真的千秋万代,万岁万岁万万岁了,你们还不得急疯了,你们还不得熬死了不瞑目。”
“儿臣惶恐!”除此之外,我再无他话,父皇一朝的天子,每朝的天子都想万岁万岁万万岁!
“不用惶恐了!”父皇声音冷淡无情:“你姐姐来了再说吧,朕瞧瞧像母妃那么美的一个人,生出来的女儿,二十四了,定然美得韵味十足!”
父皇完全像一个浪荡子,似对姜了抱着不堪的心思,我站起来,踱步到他的身旁,他的身旁站定。
父皇这十年如一日,在宫中宫永远把龙袍穿得松松垮垮,永远仿佛在宫中宫扯过一个美女就能俯身压住似的。
姜了就算再美,她的脸颊上有不可磨灭的伤,她的额头伤也是不可磨灭的,她就像一个美丽的花瓶,开着裂缝。
裂缝虽然不影响她的美丽,总是让人心生惋惜,心中想着若是没有这裂缝,该是如何倾国倾城?
姜了眼神很静,目光看着一个地方,就会直勾勾的一直盯着那个地方,就仿佛目光盯着一个死人一样令人害怕。
见到父皇,她还没有跪下,父皇就迫不及待的对她招手!
李瑾铺阴鸷的目光,闪过一抹杀意,不知道这么抹杀意是对着父皇,对着姜了,又或者是对着我。
姜了走了过去,我知道她在害怕,我知道她在紧张,我知道父皇在看向她的第一眼,眼中闪烁的光芒,不是父亲见到女儿的光芒,而是一个男人见到一个女人想把这个女人据为己有的光芒!
姜了慢慢的走了过去,跪在软榻下面:“儿臣见过父皇,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八年来的折磨,让她清脆犹如玉碎般的声音,变得平波无奇,变得不起任何波澜。
没关系,我们已经快苦尽甘来了,等我坐上皇位之后,我会对她好的,她是会变成姜国的真正大长公主,在姜国的后宫之中,再也无人有她尊贵。
父皇伸出沾有酒气的手指,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,“我儿长大了,这一别八年,我儿长得越发惹人怜爱了!”
姜了这一次没有躲闪,没有惊恐,更加没有倔强,一双美目直勾勾的看着父皇:“父皇也觉得儿臣好看,那儿臣定然是好看的,听说谢老太傅的孙女也是好看的,不知父皇觉得她跟翊生配不配呢?”
我是想娶朝廷大臣的女儿,但是我没有想过娶谢太傅的孙女,姜了这样一提醒,我反而觉得我找到了一条捷径,一条通往帝王之路的捷径……
少女心容易动,我匆匆一瞥谢老太傅的孙女,长相个性倒是温婉的很,若是把她娶回来,在朝廷中有一半的朝臣会倒向我。反正娶一个也是娶,娶一群也是娶,多娶几个对自己有利,这万里江山还不得手到擒来?
想到这里,我怼姜了顿时有些刮目相看,她还没有被折磨得神志不清,她还知道京城各方什么对我有利,还知道利用自己的美色来蛊惑父皇,让父皇把谢文靖的孙女赐给我。
我的一枚棋子,在发挥她最大的,我想,在这天下里,再也没有比她更完美的棋子。
父皇突然一笑,笑的有些诡异,笑声中参杂着欲望:“我儿觉得般配,朕不知道哪里般配?不如我儿与朕去细细聊来!”
姜了神色无波,表情漠然:“自然是可以的!”
父皇牵着姜了的手往宫中宫中里室走去,李瑾铺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走动。
我垂下头慢慢地圈起手掌,在心里默念着,姜了,等我当上了皇上,等我得到了姜国皇位,我一定会对你好补偿你的。
没有人知道父皇对她做了什么,没有人知道她经过京畿所之后,在父皇这里一夜,又是怎样的不可磨灭的伤?
我只知道,我去接她的时候,父皇把一道圣旨给我,一个月后姜了嫁给邕城顾轻狂,而我得到了与谢太傅孙女的婚约。
我一下子变成了朝廷中触手可得的太子人选,和姜翊琰分庭抗争……
这一切都是归功于姜了跟父皇有着不可告人的………
我接她的时候,她躺在床上,整个后背,全被蜡烛浇上了厚厚的一层烛泪,我伸手烛泪揭下去。
姜了咬着牙齿,自己起身穿好衣服,我要去伸手扶她,她伸手打开我的手:“我脏,翊生是要继承皇位的人,不应该沾上污秽!”
心里发堵,我明明可以阻止,可以什么都不要的去阻止,我没有去这样做,我要把我的棋子物及所用。
她把自己比作污秽,我隔离开来……
心间发颤,后退了两步,姜了换好衣服,双腿打颤,踩在屋子乱七八糟全是助兴的工具上,走出屋子。
我跟着她身后,看着她的背影,看着她的人,心里堵地知道用何种词语来形容。
父皇在外间与美人嘻闹,见姜了走了出来,就招手于她,姜了走了过去,直接坐在他的软榻上,不,直接坐在他的腿上,妩媚地笑地凑在父皇的耳边,轻轻低语一声。
父皇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,一把把姜了推倒在地,姜了爬跪在地,高声道:“父皇,儿臣祝您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父皇拿起酒壶,直接掷在姜了脚边,大声的吼道:“给朕滚出去,滚!”
姜了嘴角浮现一抹得意而又诡异的笑,站起身来,长发披肩,走出宫中宫……
不知道她对父皇说了什么?什么话能让父皇如此恼羞成怒?
姜了现在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公主,她住挽心苑,从宫中宫出去,她闷在浴桶里洗了整整三个时辰。
浅夏这个小太监急得眼泪都掉出来了,直哭着对我说:“大皇子,八年了殿下才回来,这一回来怎么全身都是伤啊,她到底怎么了!”
我破门而入,冰凉的水,姜了坐在浴桶里,衣袍都没脱,就是呆呆的坐着。
心头无名之火一下子蹭了起来,把她从桶里捞了出来,甩手打了她一巴掌,第一次我对我的棋子说道:“你马上就要嫁给顾轻狂了,从此以后天高任鸟飞,不用再为我操任何心,你自由了!”
姜了脸被打偏在一旁,眼神死寂:“我知道我该做什么,我知道我在做什么,姜翊生……我还没有疯,我也没有傻,你要做皇位,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来换取你走上皇位的捷径!”
霎那之间,这世界上最残忍的是我……
我拂袖而去,不想再看见她……她完全就是在自甘堕落,而这个自甘堕落是我一手造成的。
我变得越发阴沉,越发面无表情,关桑白基本上每日都来询我,她和谢轻吟是好姐妹,我旁敲侧击的告诉她,姜翊琰对谢轻吟势在必得。
关桑白一颗心全落在我身上,就算她变成一个傻女人,她再傻,也是傻不过姜了的!
谢文靖知道圣旨不可改,便开始替我谋划起来,我对他极其恭敬,让他觉得我是一个好控制的人,他也对我满意至极。
李瑾铺在姜了出嫁的前一天,被太后赐死,他给了姜了一件信物,还把京畿所送给了姜了。
当我知道这些事的时候,掩盖不住心中的狂跳,京畿所有十万人,李瑾铺把他手上的暗卫五万人送给了姜了说是做嫁妆。
他唯一的要求,就是要姜了手上的那串菩提串,姜了把菩提串给了他,笑容嫣然,问着李瑾铺:“李大人,你想要这串珠子,本宫想在你的身上,补上几刀,不知可好?”
李瑾铺愣了愣,心甘情愿的地奉上匕首,姜了拿起匕首,对着李瑾铺身上扎去,在京畿所折磨了这么多年,她知道伤害哪里不会要人命。
她把自己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一刀一刀的匕首下,李瑾铺默默承受着没吭一声。
而我不知道那串菩提珠到底有何魔力,让李瑾铺把自己苦苦经营的京畿所,以及把自己的性命心甘情愿的奉上。
李瑾铺拖着伤残的身体,回到京畿所,太后的毒酒就来了,他毫不犹豫的跪地磕了三个响头,饮下毒酒。
姜了真是一个傻姑娘,刚刚到手的京畿所的暗卫,便转手送给了我,我拿到了调动暗卫的令牌,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。
说道:“谢文靖,现在为我所用,我现在又有了暗卫,姜了如果再有顾轻狂的支持,高位指日可待了!”
姜了看了我半响,没有说话,最后点了点头:“你是我的亲人,是我唯一的支撑,你喜欢的,姐姐终究也会帮你夺过来!”
我像小时候一样,甜甜的笑着对她:“谢谢姐姐,等我坐上皇位之后,我一定会对姐姐好的!”
姜了牵强的笑了笑,大婚那一天,下起了大雨,磅礴大雨,就跟倒下来似的,一身红衣,是我牵着她的手上花轿。
邕城离距离京城百里,是我亲自送过去的,在姜国百姓眼中,是一个好的皇子,我是一个非常疼爱姐姐的皇子。
我跪在父皇面前恳求了三天三夜,才求得了亲自把姜了送到邕城去。
然后我利用自己的心机,无限放大了这个版本,找了人在京城各方流转,天下人知道我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。
顾轻狂满脸胡子拉碴,一身喜服穿的很狂傲,可以从他的一双眼睛中看出来他是不心甘情愿的娶姜了的。
姜了丝毫不在意,我这个当弟弟本想把她抱下轿,她却自己下了轿,喜服衣摆拽地,在雨水中直接拖入正堂内。
红色残阳似血!
拜完高堂之后,我离开了,我回到京城,我很久以后才知道顾轻狂有心爱的女人,顾轻狂极其爱她。
姜了根本就没有幸福可言,嫁人也没有幸福可言,她从来不会跟我说这些,她只会把苦楚往嘴里自己咽下去,我们相差百里,收到的信笺,她只会说她很好,旁得她什么也不会说。
太后依然四处打压于我,我利用手中的京畿所人,暗地里搜集京城各大官员的软肋,游走在谢关两家小姐的身边,她们俩看到我都是深情款款,可是她们两个再好,也是好不过姜了的。
她们的完美,只是身后的家族给我支撑,然后像个小女人一样,需要我说不尽的情话去哄她们。
真是可笑,随便拿一个琉璃珠送给她们,她们都能高兴半天。
姜翊琰愈发坐不住了,直到有一天我听到顾轻狂另一个妻子怀了身孕,我才知道姜了拿他的这个孩子威胁他,让他无条件支持于我,支持我进行夺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