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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中一个震惊,睡意一扫而光,恨不得贴近水面上,瞳孔为什么会变成褐色?
努力的回想自己曾经看过的医书……并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眼睛瞳孔的颜色可以改变的……
羌青到底对我做了什么?
我一个扭身,望见远方还在睡觉的南霁云,起身跑了过去……
谁知道南霁云并没有睡觉,而是靠着车壁,手中拿着一块玉佩,双手细细的摩擦……
见我掀开车帘,手一握,眼一抬,声音有些哑:“何事?”
他手上的玉佩有些眼熟,然而我顾不得许多,手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:“南疆王,南疆巫术盛行,里面有没有改变瞳孔颜色的巫术?”
南霁云睨了我一眼,“你的瞳孔颜色被人改变了?”
我暗自咬了咬牙,假装不在乎的耸了耸肩:“显而易见,不是吗?”
南霁云起身过来,蹲在马车上,我昂着头,他挑起了我的下巴……
居高临下的望进我的眼中,过了半响才道:“瞳孔颜色,有些像西凉皇族特有的颜色,褐色,不过你的眼睛,褐色褐的还很浅,若是在深上那么三分,凡是见过西凉皇族的人,肯定认为你是西凉人!还是西凉皇族人!”
我的心咯噔一下,羌青是西凉人?还是西凉皇族人?
“之前你从京城一路尾随我,跟我一起的那个男人,穿白袍的男人,你有没有看见他瞳孔的颜色?”
南霁云又伸手搭在我的眼睛,把我的眼皮翻了翻,带了些迟疑说道:“你的瞳孔颜色,只是中间有些褐色,周围还是黑色,孤不记得西凉有这种可以改变人瞳孔颜色的本事啊!”
我的眼珠乱转,南霁云有些不耐又道:“眼珠子别乱转,孤还没看完呢!”
听着他的话,我昂着头直勾勾的望着他,他又仔仔细细的翻了我两只眼,最后得出来的结论:“你瞳孔的颜色并不明显,不仔细看你仍然是黑色的瞳孔,你褐色褐的有些泛琉璃色,也许这个换你瞳孔颜色的人是有意而为之,想让别人误会你?”
我口气有些不友善:“琉璃色?在中原地带,琉璃色属于妖孽的颜色,祸水的颜色!”
南霁云手一松,嫌弃道:“你们中原人就喜欢人云亦云,不知道世界之大无奇。你这个养在深宫的丑女人,一定不知道这世界上,有人的眸子像天空一样蓝!”
像天空一样蓝,我不由自主的望着天空,指了一下天空:“你的意思是,现在灰蒙蒙的天空?”
南霁云顿时,胸口憋着一口气,气得咬牙切齿:“要不是看在你这个丑女人对孤还有一丁点用处,孤能把你杀了,五马分尸,剁成肉酱,拿去喂秃鹰!”
“哦!”我老实哦了一声,凉凉地说道:“书上记载,人死之后拿去喂秃鹰,这是西凉国最高礼节的死法。不好意思,本宫是姜国人,不是西凉人,姜国讲究入土为安,西凉蛮荒才会把人剁吧剁吧喂秃鹰!”
南霁云举手就想揍我,我一躲,南霁云衣袖一撸,蹲在马车上,白了我一眼,摸着下巴沉思道:“难道劫持你的那个人,那个白袍的男子,他是西凉人,不过他是西凉人,为什么要改变你瞳孔的颜色?”
我甚至没好生气的说道:“你问我?我要是知道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!”
南霁云瞥了我一眼,眉头微微皱起,想了想道:“孤到真的没有看到劫持你的那个白袍的男人正面,隔得比较远,又没有看到正面,更别说他瞳孔的颜色了!”
南霁云说完,吸溜一声,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,“孤说,丑女人,你身上不会背着什么巨大的秘密吧?如果他要是西凉人,一个西凉人潜入你们的皇宫,想尽办法把你弄出来,还把你给劫持了,按照西凉人的尿性,他们是无利不起早,对他们没用的事情,他们才不会费尽心思去搞!”
南霁云说着,双眼眯了起来,把我从上到下又扫了一遍:“长得这么丑,身段也不好,孤真的没看出来,你有什么值得人家不顾姜国九千岁的追捕,硬生生的要把你带出皇宫!啧,丑女人,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孤?”
有什么事瞒着他?
经过他这样一分析,我越来越觉得羌青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,至少他跟西凉皇族挂钩,西凉跟姜国属于井水不犯河水,为何羌青能坐上太医院的院判,还是和江太医是师徒?
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,渗透着姜国的后宫……这是要做什么?
我缓缓的摇了摇头,“本宫也不知道,这个白袍的人叫羌青,本宫知道他的身份只是一个太医院院判,他到底是什么人,本宫不知道!不过,倒是你,南疆王,身为一国之主,你不在皇位上这么久,就不怕有人造反,取而代之吗?”
南霁云笑了笑:“丑女人,孤发现你转移话题的速度有些快,孤九岁登基,十五岁当政,坐上皇位七年,难道就没有一些心腹吗?”
我忍不住冷嘲热讽:“心腹,这年头心腹都是用来卖的,就如你的一腔深情,不也被颐和践踏的一分不值吗?”
我的话,让南霁云气的跳下马车,一手掐腰,一手指着我:“丑女人,一旦你没有利用价值,孤保证你……死无全尸!”
我挑衅地反驳过去:“彼此彼此,南疆王,一旦你对本宫没有利用的价值,本宫保证,会毫不犹豫的把你给卖了!”
南霁云气得脸都绿了,衣袖一甩,到河边去洗脸去了,我跳上马车,扬起马鞭,悠悠然然的抽在马背上,扬声道:“南疆王,给您一个锻炼身体的好机会,跑吧!”
南霁云气急败坏的骂道:“丑女人,孤要杀了你,要把你碎尸万段!”
任凭他怎么叫骂,策马扬鞭,跑得起劲,我哪里听得到……
就这样,快马加鞭一天一夜……赶上南疆使团时,已经到了边塞要区……
我和南霁云两个人灰头土脸,刚想悄没声息的进南疆使团中,南疆和亲使团却被边塞云城守城城主风陵渡给拦截下来。
南霁云见状,拉着我的手臂拐了个弯,错开了。
只听风陵渡道:“现下正值两国交战之际,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,但是为了我姜国百姓臣民的安全,还请使团众人配合检查一番,视情况而定能不能出城!”
两国交战!
我不可置信的望着南霁云,小声道:“你什么时候下的令,让南疆攻打姜国的?”
两国交战不是子虚乌有的事情,怎么会变成现实?
南霁云明明和我在一起,他根本就没有机会下令开战,到底是谁替他开了这个口子?
南霁云望着风陵渡神色晦暗不明,我接着又道:“前些日子你不是说你有心腹,南疆被你治理得固若金汤,怎么?现在打脸了吧?”
“闭嘴!”南霁云面若沉水:“孤根本就没有下令开战,这到底是不是你们姜国的阴谋,还两说!”
南疆出使团大臣道:“风城主,我南疆是和亲使团,马车内坐的是你姜国的公主,若是耽误时辰,谁负得起这个责任?”
风陵渡将人出身,沉稳不急不慢道:“即是我姜国的公主就该知道,两国交战之际,这个检查,就更应该有了!”风陵渡说着渡步来到马车前,拱手道:“公主殿下,卑职接到情报,南疆王正准备攻打我姜国,公主殿下和亲虽说巩固两国的邦交,但,此时非同寻常之际,希望公主殿下见谅,卑职要好好的查询一番!”
两国交战之际被风陵渡话风一变,又变成了南疆王正准备攻打姜国,这其中怕是有什么隐情吧?
我不在马车之内,浅夏却挡了过来,对风陵渡道:“将军,我家公主日夜劳累,现下还未睡醒,将军若有什么事,等殿下睡醒再说!”
缓兵之计,并不可行,我不在里面,就算南霁云搞了一个女子在里面,风陵渡随便问几个问题,便可以戳穿,只要戳穿那女子的真实身份,整个南疆和亲使团将会埋在这云城内。
南霁云低声道:“丑女人,被你说对了,有人见孤不在宫中,想取而代之,企图挑起两国的战争,只要两国战争一触即发,和亲出使团必然扣留在姜国,原因就是两国交战,姜国不可能再把公主送过来和亲!一旦扣留,孤就再也回不了南疆,这南疆的皇位,也毫跟孤没有任何关系了!”
“不行,你必须回南疆!”我寒着声道:“你得想尽办法回南疆,来平息这场可能会爆发的战争,不然你我都得死!”
南霁云愣了一下,望我,“你是怕孤死了,你坐不上南疆皇后之位,就报不了仇了对吗?”
我冷哼的笑道:“既然知道,还多此一问,你现在要死了,本宫就什么也没有了,所以你不能死。不过也请你记着,没有永远的朋友,也没有永远的敌人,你我之间存在是永远的利益关系!”
风陵渡听到浅夏的话,仍然抱拳道:“卑职恳请公主殿下,下马一观,不为别的,就为这云城大好风光,殿下也好看上一看这最后的故土,毕竟,出了这云城,前方可就是异国他乡了!”
“呸!”南霁云颇有些愤恨道:“风陵渡这个不要脸的人,云城三州,本来是南疆的,是孤给你们姜国的,你们姜国人厚颜无耻把云县改成云城三州!”
原来是这样……他不是心甘情愿送的吗?现在摆这幅脸给谁看?
浅夏挡在马车前,身形抖颤,“我乃公主殿前伺候的宫人,殿下现在未醒,谁也不能召看!”
风陵渡闻言,一声中气十足暴喝,道:“大胆阉人,你一再阻挠本将军,是不是公主殿下已经被南疆这些出使团人给谋害了?”
我心中暗叫不好,这个风陵渡准备一锅端南疆使团队,一旦做实我不在马车上,他就有理由说,我被南疆出使团害了。一国公主被谋害加之南疆那边挑衅姜国……那么南疆跟姜国这一仗必打不可……
这样以来…就算我活着……就算南疆王南霁云活着,也不会被两国所认同……我们就是死人……将被这天下除名…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