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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说的不是他们闹事。”
“那是？”
“我想把小谦转回中国去。”
东方冥月一愣，显然没有料到，烟华会突然跟自己说这个，“原因？”
烟华沉吟了下，没有回答。
“是因为沈天晴？”东方冥月看了她一眼，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原因，“我会叫人把他们送回意大利。”
烟华没有回答。
她不知道该怎么回事。
事实上，沈天晴和东方凌月被关起来后，他们的生活就平静了许多，已经恢复到了以前，转不转移，其实没有多大差别了。
上官亚司虽然已经准备好了一切，但烟华心里，其实对转移这件事，还是有着担心的。
别的不说，光是小谦的身体，要长途跋涉，就是一个巨大的考验。
烟华不敢保证，小家伙会没事……
更何况，东方凌月那边，他们还需要他。
烟华有些懊恼，心想，如果一开始，就把沈天晴关起来，事情也不用闹这么大，把关系弄得如此之僵——
她当时，怎么就没有想到，在半道上截了沈天晴，把她关起来呢！
弄得现在这么为难。
烟华长长地叹气，“我们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。”
“所以，今天来，只是告诉我一声？”东方冥月淡声，表情平静得如同死海一般，没有任何的波澜。
烟华有些慌张，胸口“怦怦怦——”狂跳着，不知道东方冥月对这件事，会发表什么样的看法——
在他平静的目光下，烟华产生了一种“忘恩负义”的愧疚感。
当初，为了小谦的病，东方冥月不顾所有人的反对，耗资在这里建了研究所。
六年来，一直无条件地支持着，从来没有说过半句不满。
甚至，还让东方凌月全力协助。
现在，为了沈天晴闹一点点事，她就要离开……
烟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总之，就是对东方冥月，心里有一股愧疚，觉得对不起他。
长长的沉默。
房间安静得诡异，连根针落地的声音，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烟华甚至能够听到，自己心跳的声音。
“怦——怦——怦——”的
突然，“咕噜咕噜……”水开了。
东方冥月没有说话，给自己泡了杯茶。
修长的指很漂亮，动作流畅，自然而然的沉静气息。
烟华没有抬头，盯着他的手看，“研究所的事……”
话还没来得及说完，就被东方冥月打断了。
“DNA鉴定得怎么样，结果出来了？”
烟华愣了下，想起在电梯遇到过同事，点头，“应该出来了。”
“具体情况？”
“我还没去看。”
东方冥月长眸微眯，眼底闪过一抹精光，但很快，就消逝不见，“他们没有告诉你结果？”
烟华摇头。
同事刚才就要她去研究室看DNA鉴定结果，只不过她急着来见东方冥月，说沈天晴的事，没放在心上。
现在想来，同事当时的表情，好像有点怪异？
是发生了什么事吗？
烟华忍不住蹙眉。
“我打电话问问，结果到底怎么样。”东方冥月起身，拿了手机过来。
烟华没反对，默默地看着东方冥月打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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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方冥月这个电话，打了快十分钟。
一开始，东方冥月并没有闪避，而是当着烟华的面，询问同事DNA鉴定结果的事——
都是很正常的询问对话，根本没必要避着。
然而，说了没几句话，东方冥月的脸色，突然变得严肃。
深深看了烟华一眼，起身，拿着手机到阳台去了。
也不知道，同事在电话里，到底跟东方冥月说了什么。
东方冥月把门给拉上了，烟华只能看到他不停地跟同事说话，却听不见他们到底说了什么。
发生什么事了吗？
烟华皱眉，百思不得其解——
她不懂，跟同事说DNA鉴定的事，有什么好退避的……
除非，研究室那边，出了问题。
可想想也不对啊。
研究室那边，若真是出问题，刚才电梯碰到同事，他怎么没说？
可如果不是研究室那边出了问题，东方冥月的表情，怎么可能这么严肃？
甚至，还特地地避开自己，到阳台去接电话？
这样一想，烟华的心情，开始忐忑起来。
可她也不好冲出去问，只能等候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十分钟后，东方冥月挂了电话走进来。
烟华放下杯子站起来，“发生什么事了？研究室那边，出现问题了？”
“嗯。”东方冥月点头。”
烟华一听，胸口瞬间揪紧了，“是不是DNA鉴定结果有问题……”
“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，只是问什么时候去拿结果。”东方冥月笑着安抚。
“噢……”听到不是DNA鉴定结果出问题，烟华长长地松了口气，一颗心落回了原处，坐到沙发上。
“你在这里等着，我下楼去拿，马上回来。”东方冥月收拾了下桌子，转身离开了。
房间里，只剩下烟华一个人。
四周一片静悄悄的。
偶尔，正在烧开水的茶壶，发出一两个“咕噜”声，提醒着水正反复地开着。
烟华听得有点心烦意燥，起身去关电源。
眼角余光不经意间，注意到桌角，放着一个纸袋子。
袋口是开的，里头的文件露了一半出来。
是份文件，上头全是英文，内容写着夫妇什么的，上头，还有东方冥月的签名。
烟华胸口狠狠一跳，一颗心猛然揪紧了。
这该不会是……
她微颤着捏拳，手心里全是汗。
慢慢地伸出手去，将文件袋拿起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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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烟华，DNA鉴定结果——”东方冥月推门进来，看到烟华脸色苍白，木然的坐在沙发上，手里捧着文件袋。
脸色倏然一变。
几个快步，走过来，拿走了烟华手里的袋子。
烟华一点一点，缓缓地抬起头来，看向东方冥月。
“……”张唇，想要说话。
可喉咙却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，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。
东方冥月一句话也没说，默默地把文件袋收起来。
烟华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，就这样看着。
直到东方冥月将纸袋收起，她才终于，找回自己的声音，干涩地开口，“那是……六年前我们签的结婚证书？”
东方冥月身形微微一顿，点头。
烟华脑子“嗡”地一声，好像被人狠狠敲了一棍。
竟然——
真的是！
她震惊地呆滞在那里，久久久久，才终于回过神来，“我……你……上面的签名……”
烟华完全不能接受，自己所看到的。
更不能接受，这一个惊天的事实。
她居然……居然是……居然是……
烟华颤抖着，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。
怎么可能？
不可能！
不可能！
绝对不可能！
烟华用力地摇头。
不可能！
不可能！
绝对不可能！
她怎么可能是沈天晴？！
怎么可能！？
沈天晴明明就被上官亚司给关起来了啊！
再说了，如果她真的是沈天晴，那小谦……
深吸了好几口气，烟华才终于克制住情绪，让自己镇定下来，“我……上官亚司……小谦……”
“你自己看吧。”东方冥月把DNA鉴定报告交给烟华。
烟华呆呆地坐着，没有伸手。
她不敢接。
怕看到事实。
“为什么……一直不告诉我？”烟华身体颤抖，声音干涩的连自己都快要认不出来了，“被关的……沈天晴……又是谁？”
烟华怎么想，都觉得事情不对。
先不说，她对上官亚司一点印象也没有。
沈天晴的性格，和她一点也不像，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？
她也完全不记得，自己曾经跟上官亚司有过交集。
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？
为什么事情突然会变成这个样子？
她明明叫烟华，为什么突然之间，就变成了沈天晴？
这不是真的……
烟华整个人都是傻的，呆坐在那里，脸色一片雪白。
心里，万万不想承认，也不希望，自己是沈天晴。
可结婚证书上的名字，的确是自己的笔迹——
有那么一瞬间，烟华以为，那证书是东方冥月伪造来骗自己的。
可下一秒，立即就否认了。
东方冥月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。
这两份结婚证书一公布，就等于间接承认了小谦不是东方冥月的孩子，而是上官亚司的。
这样做，对东方冥月不利。
等等！
不对！
沈天晴当年的孩子，已经流产了。
所以，小谦真的不是上官亚司的孩子，而是后来她和东方冥月生的？
烟华定在那里，无论如何，也回不过神来。
她是沈天晴，小谦是上官亚司的亲生孩子？！
这个消息真的太劲爆了，威力堪比原子弹爆炸，烟华一时之间，根本无法接受！
脑子一片混乱，只有一个问题，那就是——
怎么可能，她怎么可能是沈天晴……
“先看看DNA鉴定报告，具体的事，我再慢慢告诉你。”东方冥月说。
烟华慢慢地抬头，看向东方冥月。
她没有立刻伸手去拿文件，而是就这样呆望着东方冥月。
久久久久之后，才终于有了动作——
颤抖着双手，去拿文件。
烟华拿着文件，不敢拆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