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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烟华一愣,完全没料到东方冥月会直接让自己去他那里。
东方冥月要跟自己说什么?
六年前,自己跟他已经结婚的事?
还是小谦真正的父亲?
烟华握了握拳,紧张得手心全是汗,声音干巴巴的,“很重要的事吗?”
刚刚得知自己有可能跟东方冥月结过婚,小谦也有可能是东方冥月的孩子,烟华的脑子还是混乱的,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东方冥月,不想单独和他见面。
烟华想随便找个理由推托了,看到东方冥月深沉的双眸,到嘴边的话,自动又咽了下去,改成了,“嗯,我九点钟过去。”
不管她现在是不是很错愕、完全回不过神来,这件事,总是要弄清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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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卧室,烟华第一件事,就是把客房整理出来,让上官亚司睡。
之前,小谦不在,上官亚司睡在自己房里,自然没什么。
现在小家伙搬回来了,烟华当然要让上官亚司到客房去住——
小家伙收了礼物,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抗拒上官亚司,但并不代表已经完全地接纳上官亚司。
现在这种情况,让上官亚司睡在自己房里,并不合适。
上官亚司也不阻止,让烟华去收拾,偶尔帮忙拿下重的东西——
上官亚司什么也没说,甚至异常地配合,当然不可能是因为非常乐意搬到客房。
而是,他心里另有盘算。
上楼的时候,上官亚司特别观察了下四周的环境,发现,东方冥月住得很近,就在隔壁幢。
两幢楼之间,只有不到两料的距离,身手好一点,可以直接从阳台跳过去。
客房的位置,又正好与东方冥月住的套房共用一面墙……
这么近的距离,上官亚司想知道东方冥月和烟华的谈话内容,应该不是什么难事。
上官亚司走至阳台,准备观察下四周的环境,找一个最好的地方。
意外地,发现东方冥月坐在阳台的天鹅绒沙发上。
研究所每一个房子的阳台,都有自动升降的遮雨玻璃,所以,只要提前做好准备,就不必担心淋到雨。
此刻,东方冥是背对着自己的。
上官亚司看不到东方冥月的表情,更无法知道,东方冥月在做什么。
只能隐隐约约,看到东方冥月的手臂在微微地动,应该是在浏览什么资料。
上官亚司没有惊动他,无声地退了回来。
烟华已经铺好床,准备出去了。
上官亚司走过去,“需要我送你去东方冥月那边?”
烟华看了墙上的挂钟一眼,摇头。
八点零五分,时间还早。
东方冥月就住在隔壁幢,走通道一分钟就能到了,烟华并不急。
她得先帮小家伙洗澡,安排小家伙上床睡觉,之后才有空。
“八点多了,小谦要洗澡,准备睡觉了。”烟华说
“我去帮忙放水?”上官亚司提议。
烟华停顿了下,点头。
两人一起离开客房,到客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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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出来的这时候,小家伙正坐在沙发上,跟布偶玩得开心。
白白嫩嫩的手指,有一下没一下在布偶身上戳来戳去,小脸蛋红通通的。
“小谦,要洗澡了。”烟华先进卧室,准备好睡衣,这才出来喊人。
“好。”小家伙点头,嘴里应着,却没有动作,还在那里戳着布偶玩。
上官亚司到浴室放水还没出来,所以烟华也不着急催促,就等着。
直到浴室的水声停了,烟华才再次出声,“小谦,水已经放好了,快点过来。”
“哦,好。”小家伙依然点头,但还是没有动静。
直到烟华催第三次,他才终于爬下沙发,咚咚咚地爬过来。
一步三回头,依依不舍的表情,好像烟华不是叫他洗澡,而是准备带他出远门一样。
客厅沙发离卧室不过也就十几米的距离,小家伙走了都快五分钟了,还没走到烟卧室。
烟华摇头轻叹,从来没想过,小家伙会这么喜欢布偶——
毛绒玩具这类东西,不是女孩子才比较喜欢的吗?
烟华弯腰,捏捏小家们的苹果脸,“小谦快点进来洗澡,要不水要凉了……”
“它们不会跑掉吧?”小家伙担心地问。
“不会,小谦不在,他们不能动的。”
“烟华,我能不能带它们一起洗?”尽管烟华保证了,小家伙依然不放心,一脸地期盼,把时刻把布偶带在身边。
“不行,它们是毛绒的,带进浴室,会湿掉的。”
“噢……”小家伙失落地垂头,显得很丧气,但没过一会儿,又振作起来,“洗澡吧!”
烟华浅笑,牵着他的手走进浴室。
上官亚司背对着他们,半弯着腰,正在试水温。
袖子拳到手肘上,露出结实的手臂,衣服微敞,坚实的胸膛隐约可见,刘海因为弯腰的关系,往下垂落着……浴室里热气氤氲,让上官亚司有一种潇酒落拓的气息。
上官亚司本来就长得很好看,氤氲的热气下,就更显得朦胧出色了。
那是一种和东方冥月完全不同的感觉。
东方冥月的俊美太过夺目,抢眼的叫人有些睁不开眼,就像罂粟,致命的吸引。
上官亚司则不同,俊雅归俊雅,却不似东方冥月那样,带着致命感觉,而是一种很……
烟华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那种感觉,
总之就是让人很舒服,完全没有防备地接受。
烟华想,这也许就是她和东方冥月认识这么多年,却丝毫没有发现,东方冥月对自己有那种心思,和上官亚司才认识不到半年,就决定和上官亚司结婚,甚至不反对替上官亚司生孩子的原因?
烟华低头,看了微微隆起的小腹一眼。
“烟华,他在做什么?”小家伙脆脆的声音,在浴室里荡开,探头探脑的,想上前去看上官亚司在做什么,又脚步踌躇,不太敢上前。
小家伙收了上官亚司的礼貌,对上官亚司的印象不再像之前那么抗拒,反而多了一份好奇。
但两人毕竟不熟,再上研究所很少有陌生人来,小家伙自然不可能一下子熟起来。
“放洗澡水呀,小谦不是要洗澡吗?”
“噢。”小家伙点头,表情迷惑,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有上官亚司帮忙放洗澡水。
平常这些事,都是烟华在弄的。
“差不多可以洗了,把衣服脱了。”上官亚司起身朝他们走过来。
小家伙下意识地抓紧了烟华的手,紧紧地在烟华身上。
见状,上官亚司没再上次,而是停在两步之外,半蹲下来,与小家伙的视线保持平行,“我看起像坏人?”
小家伙点头又摇头,抬头看了看烟华。
没有收到布偶前,上官亚司在小家伙心里的形象,是一个十足十的坏人。
收到布偶之后,上官亚司的形象就洗白了,不再是怪兽一样的存在,变得了正常人。
“呃……上官……他不是坏人。”烟华想解释,结果支支吾吾半天,也没说出一句有力的话来——
她的性格一向冷清,解释说明完全不是她的强项。
上官他?
他们母子在对自己的称呼上,还真是一致的统一。
上官亚司浅浅地勾唇,“爸爸、父亲、爹地……你可以挑一个称呼我。”
话到这里,上官亚司顿住,看了烟华一眼,才继续往下说,“或者,你也可以叫我亚司。”
上官亚司虽然不懂小鬼头为什么直呼烟华的名字,但这样或许能拉近他和小鬼头之间的距离?
小家伙没有吱声,又抬头看了烟华一眼,以眼神询问她的意见。
“小谦想要什么样的称呼呢?”烟华把主动权交给小家伙,她一向非常尊重民主,尊重小家伙自己的想法。
闻言,小家伙转头,直勾勾地看着上官亚司,打量琢磨……
上官亚怀保持着微笑,尽最大的努力,让小家伙看到自己释出的善意。
三十秒后,小家伙终于不再缄默,决定了对他的称呼,“亚司。”
没料到小家伙会直呼其名,上官亚司一愣,没说什么——
小家伙喊东方冥月叔叔、叫研究所里其他的同事也是叔叔,直呼自己的名字,听起来还真有点生疏被排挤在外的感觉。
上官亚司心里难免有些失落:看来,小鬼头还是把自己当外人,要跟他把关系套近,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行。
然而,转念一想,又觉得事情也许不是想象中那么悲观?
小鬼头对烟华也是直呼名字……这说明,他在小鬼头心里的位置,和烟华是一样的?
上官亚司兀自点头,“需要我为你效劳吗?”
“效劳?”小家伙疑惑的表情。
他平常接触的都是些科学怪人,聊天的机会很少,很多词知道,却不懂意思。
“对,效劳。”
“效劳是什么?”
“效劳就是帮忙的意思。”
“帮什么忙?”
“帮什么忙都可以。”上官亚司耐心地解释,这小鬼头的思维模式,有时候真是简单得让人讶异。
“你需要我效劳吗?”小家伙双眼一亮,精神抖擞地卷袖子,就要冲上战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