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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管家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“还不下去？想现在就被处置吗？”
佣人狠狠一僵，心如死灰地走了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烟华从思绪中回过神来。
其实，如果不是无意中听到管家训佣人，烟华早就把“红妆宴”这件事，忘到脑后去了。
烟华转头，深深地看了上官亚司一眼——
作梦也没想到，上官亚司居然有孩子……
据佣人那天透露的话来看，那应该是六年前的事。
这样推算，上官亚司和沈天晴的孩子，应该和上官睿差不多大，有六岁了吧？
为什么她在上官家，完全没看到沈天晴和孩子？
沈天晴不在不足为奇。
应该是上官亚司不喜欢沈天晴，所以早早就分开了。
可孩子也不在，就有点说不过去了——
上官亚司很喜爱孩子，不是那种会不管自己孩子的人。
这一点，烟华是很肯定的。
她当初，之所以同意魅影的提议怀孕，也是这个原因——
上官家那么多孩子，都和上官亚司很亲近。
不同于周旋在商场的时候，上官亚司在那些孩子面前，是完全放开的，不会戴任何面具。
烟华相信自己的眼睛，她不会看错。
对上官烈他们的孩子，都视如己出，何况是自己亲生的？
可奇怪的是，上官亚司自己的孩子，却不在身边？
佣人那些话，真实性很高。
否则的话，不会受到管家那么严厉的训斥。
也就是说，有沈天晴这个人。
上官亚司也的确有孩子……
既然这样，孩子为什么不在上官家？
仅仅是因为不喜欢沈天晴，所以连带着，不承认孩子？
可能吗？
上官亚司会是这种，因为不喜欢孩子的母亲，就迁怒于孩子的人？
烟华蹙眉，深深地看了上官亚司一眼——
上官亚司是研究所和猎人协会外，她最亲近的人。
可两人相处这么久，连孩子都有了，烟华却还是一点也不了解上官亚司。
这个男人心思藏得太深，根本没有办法完全窥探。
烟华只能猜想，那个沈天晴，做了罪大恶极的事，才会惹得上官亚司这么厌恶。
两人有着最亲密的关系，甚至还共同孕育过一个孩子……但上官亚司却只字片语都没有提及她。
如果不是凑巧听到管家训斥佣人，烟华想，她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知道，上官亚司曾经有这么一段过去……
以上官亚司的性格，不会随随便便跟女人发生关系——
这个男人自制力可怕得吓人。
被下了药、娇媚的艳女送上门，都能把人推开，冷静地回来找她……抒解……
这说明上官亚司和沈天晴之间，有过一段故事。
否则怎么会有孩子？
可为什么，上官亚司会对这件事忌讳如此，连提都不曾提及？
真的有那么厌恶沈天晴吗？
厌恶到连亲生的孩子都不予理会？
如果是这样的话……那她……？
烟华低头，看了已经有些微微凸出的小腹一眼，眉头深深地蹙起。
算了。
这件事不怪上官亚司。
怪她自己不够谨慎，没查清楚上官亚司的底细，更不应该轻易就相信魅影老头的话，草率地下决定，现在把自己搞得不上不下的，卡在这里。
“怎么了？不舒服？”上官亚司立刻把人抱到怀里，吩咐飞行员在最近的城市降落。
烟华摇头，“我没事。”
“真的没事？”上官亚司蹙眉：她的脸色很不好看。
“没事。”烟华再摇头，盯着上官亚司看，心中思绪万千——
这男人，虽说心思很难捉摸，但怎么看，都不像是那种会置孩子不顾的人啊。
难道……她看走眼了？
“怎么了？这样看我？我脸上有什么不对？”
烟华摇头，咬唇沉吟，“上官亚司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烟华无声轻叹。
知道有沈天晴这个人之后，烟华就让祁日调查了。
的确有沈天晴这么个人。
可祁日查到的，都是一些公开的信息，像身世背影、出生日期、在哪个地方求学……这些资料，真的很寻常，和其他人没有一点差别。
重点是大学毕业之后。
资料里显示，沈天晴大学毕业后，就突然消失了。
不管祁日用什么办法，都再也查不到与沈天晴有关的任何消息，她就像凭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……
祁日试图往深了查，却隐隐有一股力量，阻止他再查下去……
烟华不敢说，猎人协会的讯息网是最好的，但也是数一数二，全球内，根本找不出几个。
而有能力截他们消息的，更是少之有少。
烈火集团，就是其中一个……
种种迹象表明，上官亚司和沈天晴有过一段，是错不了的。
只是后来为什么会弄得老死不相往来，连孩子都不要的地步，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……
烟华没有追问别人过去的习惯——
上官亚司不想提，说明那段过去并不愉快。
而且，都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了，再追问，很没意思。
但是……事关肚子里的孩子，烟华就算不想，也要硬着头皮把这件事弄清楚。
可这种事，要怎么开口？
总不能直接问上官亚司，他和沈天晴是怎么回事吧？
上官亚司的性格，不会轻易吐露的。
不然，又怎么会这么多年了，一字也不提起，甚至还全面封锁了沈天晴的消息？
想到这里，烟华眉拧得更深了。
“吞吞吐吐，不像你的性格。”上官亚司挑眉，饶有兴味的表情。
“上官亚司……你以前……”烟华想来想去，还是决定试探一下，省得心里忐忑，不上不下地吊着难受。
“以前怎么了？”
“我听说……听说你以前和……”
不行！
她问不出口！
“以前和什么？”纵使聪明如上官亚司，也被和平时判若两人的烟华弄迷糊了。
“我是说……你以前……”烟华深吸了口气，稳住情绪，声音才顺畅了些，“你会不会反感，你别追问过去的事？”
“过去？”上官亚司一愣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就是过去的事……像和某人之间的关系之类……”
“怎么突然对我过去的事有兴趣？”上官亚司总算明白过来，浅浅地勾唇，握住烟华的手，放到唇边轻吻了下，“要是别人的话……的确很难说。不过你是我的妻子，自然可以问。”
“什么事都能问？”烟华深深地看着她。
上官亚司停顿了下，“当然。”
烟华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睛，看了好一会儿，才出声，“如果这件事，涉及到隐私……？”
“夫妻之间没有秘密，我的任何事，你都可以问。”上官亚司浅笑，“你不这样觉得？还是说，你有事瞒着我？”
“怎么可能？！”烟华被踩了尾巴似的，强烈反驳。
下一秒，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，立刻解释，“我的意思是……我怎么可能会有事瞒你……再说，有什么事，能够瞒过你的双眼？”
烟华别开眼，不敢看他的眼睛，怕被窥出什么来。
“我又不是神仙，怎么能知道所有的事？”上官亚司微微一笑，黑眸忽暗忽明，看不出真实的心思。
很轻松的口气，听在烟华耳朵里，却十足的别有深意。
烟华皱了皱眉，思索着，该如何开口比较好。
问得深、触及隐私了，上官亚司肯定又会绕来绕去，不肯正面回答。
问得浅了，又无法得知，事情的具体。
方寸之间，真的很难拿捏。
烟华苦恼，真不知该从哪里入手。
她一向不擅长与人沟通。
询问这种事，更不是她的长项……
“想知道什么？”上官亚司笑着问，伸手将她散落颊边的发丝勾至耳后，“眉头皱成这样，看来事情不是太好开口。”
“……”烟华沉默。
也不是不好开口。
主要是怕自己说话不懂修饰，太直接了，弄巧成拙，什么也没问出来，还会惹得上官亚司不快。
要是祁日在就好了。
他调查过沈天晴，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，知道从哪里切入，比较温和，不会引起太大的抗拒……
“你不会……又怀疑我身体哪里有问题吧？”上官亚司半开玩笑。
烟华白他一眼，“当然不是。”
那种丢脸的事，谁还会做第二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