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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不及。”上官睿只说了三个字,便不再多说。
他怕说得太详细,司空聆歌听了更难受。
“……”
“难受的话,就哭出来。”上官睿无比轻柔道——
离开方伊人的病房,司空聆歌就不言不语,像个木偶一样闷着。
上官睿担心她把难受憋在心里,会伤了身体。
司空聆歌缓缓地抬起眸来,看向上官睿。
“哭出来的话,就不会那么难受了。”上官睿抚着她雪白的脸颊说。
话音刚刚落下,司空聆歌的双眼,就被雾气模糊了……
“上官睿……”司空聆歌的目光,终于慢慢凝聚,恢复了些。
“我在这里。”上官睿紧紧地握着她的手,暗哑地低语。
“上官睿……”司空聆歌空茫的眼神,一点一点地凝结着,除了叫上官睿的名字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是我。”上官睿紧紧地将她抱入怀里。
上官睿不喜欢司空聆歌为了其他的男人伤神,却理解她现在的心情。
风离夜之于司空聆歌而言,已经像是亲人一样的存在。
两人的分手,一直是司空聆歌心里解不开的结。
这个结,只有在风离夜找到命定的另一半,才会解开。
然而现在,风离夜却死了……
司空聆歌前所未有地难受,因为她欠风离夜的,一辈子都没办法再还清……
一直希望有一天,风离夜能过得好……
结果这个希望,突然绝望地破碎……
司空聆歌再也支持不住,哭倒在上官睿的怀里,只受伤的小鹿般,低声哀鸣……
任何的言语,都无法安慰。
上官睿所能做的,就是紧紧地抱着司空聆歌,不断地吻她的头发、脸颊……每一寸他能够吻得到的地方,用行动告诉司空聆歌,他会一直在。
司空聆歌枕着上官睿的胸膛,耳边是他强而有力的心跳,鼻间,充满生气的男性气息,不断钻入……
这种感觉,就好像上官睿拿了把刀,将四周的黑暗劈开——
她只要一抬头,就能看到光,看到上官睿站在出口。
司空聆歌紧紧地攀着上官睿的肩膀,哭得几乎背过气去。
上官睿始终没有说话,默默地陪着,给她力量。
不知过去多久,司空聆歌终于累了,所有的力气用尽,在上官睿的怀里,沉沉地睡过去。
小心翼翼地把人抱上床,盖好被子,上官睿在床畔站了一会儿,转身,悄然无声地离开卧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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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廊上。
上官彻他们,已经等候多时了。
“睿,方伊人的事要怎么解决……”一看到他,雷诺便迎了上来。
“到书房再说。”上官睿反手把门关上,朝书房的方向走去。
几个人转移到书房去。
气氛有点凝重。
大家都没有料到,风离夜的死,会这么快曝光。
更没有想到,司空聆歌会那么凑巧,第一时间就听到,把事情闹成这样。
一室寂静。
“睿。”上官彻打破沉静。
大家都在等他的决定。
方伊人是生、还是死。
“小白的情况怎么样了?”上官睿看了雷诺一眼,问。
“没什么大碍,只是关得太久,有点虚弱。”雷诺顿了顿,“方伊人……”
“照旧。”上官睿没什么心思去管这件事,他现在满脑子想的,都是怎么让司空聆歌,从这次的事中,尽快地走出来——
方伊人活不长了。
这是上官睿从方伊人眼里读出来的信息。
根本不用他们动手。
因为,方伊人没有求生的意思。
双方都在拖而已。
他拖,是因为欠了方伊人和风离夜恩情,能替方伊人续一天命,就是一天。
方伊人拖,是在等身体恢复一些、等离开的机会。
上官睿只能保证,方伊人在烈火集团这个期间的安全。
离开了烈火集团,方伊人就不在他的管辖之内,做什么事,上官睿都不会插手。
“司空聆歌的情况,方伊人呆在这里不方便,要不,转到其他城市去?”雷诺提议。
“不用了,就这样吧,她不会在这里呆多久。”上官睿摇头,黑眸比平常要幽暗好几分。
上官睿的心情,一直是忐忑的。
从司空聆歌知道风离夜的事到现在,都没有对自己表示过任何的态度。
这种情况下,他要是先有举动,不但没有任何帮助,反而会让司空聆歌的情绪,变得更糟。
上官睿最不想看到的,就是司空聆歌继续难受。
只要她尽快地恢复过来,要上官睿做什么都可以。
“我明白了,有什么变化,第一时间通知我。”雷诺说完,转身离开了。
其他人见上官睿不说什么,也相继退去。
只有上官彻,站在那里不动,表情凝肃。
上官睿知道他有很重要的话要说,等着。
两人就这样各踞一方,谁也没有开口说话。
一片寂静,空气流动的声音,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半晌,上官彻终于动了。
他走过来,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,放在桌上。
上官睿皱眉。
“小白身上找到的。”
“谁的东西?”眉越蹙越紧,司空聆歌胸口,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。
上官彻没有说话,又拿出一叠文件,放在桌上,“文件上写着司空聆歌的名字,应该是给她的。至于这个盒子,菲语用仪器扫过了,是一张SD卡,内容不明……”
上官睿又顿了一顿,“我想,应该是方建仁留下的。”
“方建仁……”听到这个名字,上官睿的眉头,蹙得更紧了——
和方建仁的SD卡……
上官睿想起,之前机场爆炸,被自己丢进海里的那张SD卡——
如果猜的没错,应该是那天,方建仁和司空聆歌在机场更新室的密室里,所发生的一切……
上官彻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,“应该是备份。”
上官睿不语,长指有一下没一下,在盒子上轻刮着。
上官彻看了他一眼,什么也没说,转身离开了刻意。
接下来,是上官睿自己的事,他不宜插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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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喀——”
上官彻反手,轻轻地带上门。
刚要离开,瞥见门口那抹纤细的身影,微微一愣。
司空聆歌?!
她什么时候来的?
屋子里的对话,她都听到了吗?
上官彻眯了眯眼, 表情有些微僵,“睿说你精神状态不太好……”
“我没事。”司空聆歌摇头,脸色虽然还白着,但已经好多了,“你们都已经谈完了?”
上官彻点头,不知道要说什么。
两人就这样干了一会儿。
司空聆歌打破沉默,“我有些话,找上官睿谈谈。”
“请。”上官彻侧开身体,绅士地替司空聆歌敲门,打开。
“还有——”上官睿正思索,该怎么处理手中的盒子。
听到响声抬头——
“啪!”
盒子滑掉在桌上,上官睿第一时间,冲到司空聆歌的面前扶她,声音里,充满了担忧,“怎么不在床上躺着?”
说话间,上官睿下意识地移了移身体,挡去司空聆歌的视线。
司空聆歌不是傻子,怎么会不明白,上官睿这个举动的意思?
敛了下眉,司空聆歌没有戳穿,“上官睿,我们谈一谈。”
上官睿皱眉。
他以为,司空聆歌至少还要一段时间,才能复原,所以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。
而且,还是在这个时候。
淡淡地扫了上官彻一眼。
“你们聊。”上官彻眯了眯眼,转身离开。
上官彻的表情很淡,没有过多的情绪。
然而但多年的默契,让上官睿瞬间就读懂了他脸上的表情——
司空聆歌已经听到了。
关于文件、关于SD卡。
“坐下再说。”
司空聆歌点头,走过去坐下,手来来回回地抚着沙发。
她情绪一有波动,就会有这样的小动作。
身为枕边人的上官睿,怎么会不知道?
倒了杯温水,俊脸澜着浅笑,“喝点水润润喉再说。”
司侬聆歌接过来,喝了几口,放下。
整个书房都被浓浓的安静包裹,让人心悸地安静。
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,就这样定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