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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那种人吗？”原仰挑眉。
不是取笑，那是……上官睿不解。
“你们父子两真的没救了！”原仰扶额，长长地叹息。
“……”
“你在里头，连靶子都瞄不准，你一走开，成绩立刻突飞猛进……小睿，那个女娃娃对你的意思。”原仰又往练习室探了一眼，肯定地说。
上官睿蹙眉：他并没有注意到这点。
“你这是什么表情？不相信我？”
“没有。”上官睿淡淡地垂眸。
从不怀疑，原仰在女人这件事上的造诣，上官睿只是觉得，或许原仰这次看错了。
至少，他一点也没感觉出来，关心妤对自己有意思。
对自己，关心妤除了反抗、还是反抗……
更何况，他们中间，还有一个风离夜。
上官睿淡淡地瞥了练习室里的女人一眼，抿了抿唇，没说什么。
“事情有时候不能看表面的，不要这么浮躁，把心定下来，仔细观察。还有，别像你爹地那样，老是大吼大叫又砸东西又威胁的。没几个女人会喜欢被虐，女人是需要哄的。”原仰拍拍上官睿的肩膀。
“……”上官睿默然，对哄女人这种事，完全没有头绪。
从小，他看的，都是身边的长辈，用各种手段，把心爱的女人抢到身边的事——
爹地妈咪的相自己模式，永远是人前一个跟狮子一样大吼大叫，一个温柔安抚，人后关紧房门，不让任何人窥探半分。
五六岁的时候，他还因为受不了上官烈对待童书雅的态度，强烈要求童书雅和上官烈离婚，觉得这种被强势欺压的婚姻在一起没意思。
后来大一点，上官睿才弄明白，父亲的霸道与不可一世，有百分之八十，是母亲宠和纵容出来的。
于是，上官睿理所当然地以为，关心妤也会接受那样的对待。
还有上官瑾，从小就耳根提命，不停地灌输上官睿一个观念，那就是——
好不容易遇上喜欢的女人，怎么可能放过？
为了避免哪天有其他识货的来抢，当然要赶紧抢回来，把地盘占了啊！
于是，上官睿听了上官瑾的话，在司空聆歌还没长大，就用天枢，把这块地盘先占了！
还有原仰。
他对女人虽然有一套，但也是先上车后补票……
那么多长辈之中，最正常的人，就属上官亚司。
可这么多年人，却谁也不同见过他的另一半，更别说学习他的追爱过程了……
身边都是这样的长辈，上官睿怎么可能学得会哄女人？
他对关心妤的种种态度，可以说是上一辈所有劣根的结合——
长辈们都是用那样的手段，得到心爱的女人。
上官睿就理所当然地以为，胁迫、囚禁、掠夺……才是正常追求女孩子的方式……
难道……他这么多年以为的事，都是错的？
上官睿浓眉深深地蹙起。
如果那些都是错误的，那么，什么方式，才是正常的，才会让女孩子喜欢、接受？
现在改，还来得及吗？
原仰在一旁喃喃自语着，“明明小时候，跟在我身边最多的人是你，为什么到最后，得到我真传的人，却是郡那小子？没有慧根果然是硬伤啊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看你小子整了个绿园，我不知道有多高兴，结果居然是摆设，真是太令我失望了……”原仰一脸沉痛扼腕离开。
上官睿全身一震！
原仰的话提醒了上官睿——
绿园那边，还有以前网罗回来的一堆女人！
最近注意力都在关心妤身上，完全把绿园给忘了……
直觉告诉他，不能让关心妤知道，有绿园的存在！
上官睿拿出手机。
“绿园？是上官家的别名吗？”练习室的门打开，关心妤摘着耳机走出来。
关心妤知道，练习的时间还不到，手枪里的几发子弹还没打完呢。
无意转头的时候，看到外头上官睿正和原仰聊天，也不知道在说什么。
关心妤想，有第三个人在场，会比较不尴尬，就提早出来了。
却没想到，原仰却把时间掐得那么准。
她拉开门的同时，原仰已经走了……
偌大的练习场，又只剩下她和上官睿两个人。
不说点什么真的很尴尬。
而且，太安静的环境，会让人胡思乱想。
于是，关心妤就主动搭话了。
“不是。”上官睿黑眸微微一闪，把手机收回口袋，不留痕迹地转移话题，“练习怎么样了？”
说话的同时，上官睿一双幽暗的深瞳，紧紧地盯着关心妤，不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——
她的脸有点僵，眼神飘移不敢看自己。
是因为不想看到自己，还是……真像原仰所说的那样，关心妤对自己，其实是有感觉的？
忍不住伸出手去，轻抚了下她的脸颊。
关心妤全身一震，仿佛被烫到似的，“啪——”重重地拍开，猛然后退。
上官睿手就这样硬生生地僵在那里。
手背上，浮着指印。
眉头紧蹙着，黑眸深自己，灰暗低沉，一种强烈的负面情绪，仿佛能把人吸进去。
关心妤从未见过，这样的上官睿。
这一瞬间，她的胸口，好像被什么掐住……
“我……不是故意的。你突然把手伸过来，我吓了一跳，才会……”关心妤极力地想解释，刚才是意外。
可声音干巴巴的，一点说服力都没有。
反而，有一种欲盖弥彰、掩饰的味道……
上官睿看在眼里，幽暗黑瞳又是一黯。
关心妤真的很不习惯这个样子的上官睿——
在她眼里，上官睿是冷硬的、盛气凌人的、甚至是暴戾噬血的……就是不像现在这副模样。
她看不习惯。
真的不习惯。
总觉得哪里不对劲……
比起现在的上官睿，她还是觉得平常那个他比较正常……
意识到自己竟然更习惯上官睿霸道的模样，关心妤皱了眉，开始怀疑，自己有受虐倾向了。
被上官睿掠夺成这样，还会对他产生感觉，这不是受虐倾向是什么？
关心妤无声地苦笑。
那抹无奈又仿佛承受着什么痛楚的表情，看在上官睿的眼里，又变成了另一种意思——
在他面前多呆一面，关心妤都觉得难以忍受！
仿佛有人一刀狠狠地刺进胸口，上官睿浓眉一扭，整张脸都白了。
“上官睿？你的脸色很难看，没事吧？”关心妤吓了一跳，连忙上前查看。
“没事。”上官睿摇头，声音竟意外地虚弱。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力气好像被抽掉了似的，全身无力。
似乎，脚步还踉跄了一下。
“我扶你回去休息。”关心妤连忙搀住他，往门口走。
上官睿没有说话，低眸看着矮自己一个头的女人，心中揣测着——
前一秒，还防瘟疫似地，把自己的手拍开。
现在，又主动地靠过来，还一脸紧张的模样……
上官睿发现，他真的看不懂，关心妤心里，到底在想什么了。
关心妤搀着上官睿走出练习场。
原仰领着一个妖娆的妙龄女子，正准备进去给他们来点刺激，让事情进展快点，看到这模样，脚步止了。
勾唇，朝上官睿挑眉——
小子，不错，懂得用苦肉计，比你老子强。
上官睿抿唇不语，嘴角下垂的弧度，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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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房间，关心妤吩咐佣人，去叫医生过来看看。
上官睿强烈地反对，还警告说，谁敢去叫医生，立刻打断谁的腿。
关心妤无语。
不过，看他精神还不错，脸色也不白了，就没有再坚持。
替上官睿量了体温，确定他的身体真没什么大碍之后，才让佣人退下去。
大概是最近连着在实验室那边忙，睡眠不好，体力有点透支，脸色才会差吧。
关心妤泡了杯牛奶给上官睿，“喝杯牛奶。”
上官睿凝了凝眸，接过来，喝了几口，就不动了。
“不喜欢就别喝了，躺下休息一会儿吧。”关心妤把杯子拿走，去拉窗帘。
转过身来的时候，发现上官睿竟然下了床，快要走到门口了。
“上官睿？你要去哪儿？”精神不好还到自己乱跑，要是不小心摔了怎么办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