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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蒲手掌迅速显出狼爪,锋利的爪子带着紫黑色的幽光狠狠的拍向青蛇的七寸。我不由得一愣,随后笑了笑,看着青蛇瘫软的摔在地上,握着胸口喷出几口鲜血。
我仰头,笑了笑,果真是打蛇要打七寸。
“唔!”夜蒲突然闷哼一声,随后一道惨烈的尖叫声响起。
我收回神低头一看,夜蒲右肩处不知何时被人刺穿,他的脚下狠狠踩着一只蝙蝠精,那只蝙蝠精自然是被夜蒲抓碎的心脉。
我眯了眯眼,启口道:“当真热闹,众位远道而来,拾荒我亲自招待即可。”
说完借力一跃,稳稳的坐在一旁干净的石椅上,挑眉示意嗅闻等人退下。清音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,神色有些不安的站在我身侧。
“素闻拾荒者大名已久,今日一见倒不如传闻那般的厉害,模样倒也是诱人的精致,不如随我回去当我婆娘。”蛤蟆精伸着他的长舌,满眼的性欲让人作呕。
“哦?这般啊。”我抚了抚袖子,抬头望向蛤蟆精,掌心卷起一股气流袭向他,蛤蟆精躲闪不及瞬间瞬间被击中,七窍流血倒地身亡。
我笑得无辜的扫视一番迅速后退几步神色大变的妖物们,语气带着恨意道:“就怕你要不起,诸位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,拾荒我还未尽地主之谊。”
说完我右手虚空一抓,那几只欲想逃跑的妖物瞬间被摔在我脚下,一阵阵低低高高的呻吟声在院里回荡着。
我舔了舔嘴角,眯眼看着早已慌乱不已的众妖们,“尔等身负不少不属于自己的印记,印记上还染了红光,怕是祸害了不少贤良之辈。”我顿了顿,笑的无害,“也罢,今日便一起收回。”
“拾荒者,我们与你素不相识,何故要赶尽杀绝!”青蛇握着伤口,眼神阴冷的紧紧盯着我的,生怕我一抬手之间,她便丧了命。
“青蛇,你有千年修为,却祸害了几百余条无辜人命,怕是天谴将至了。”我镶着笑意扫视一眼青蛇,天缱最迟后天就会到达,届时她轻着亡,重着魂飞魄散。
青蛇原本惨白的小脸瞬间失去了全部的血色,宛如一向白纸一般的紧紧看了眼天空,声音发抖:“你你…你休要吓唬我。”
我无心思与她争论,指尖迅速挽起成花状,腾空而起。周身血莲花遍布,我轻轻一拂,朵朵血莲花霎那间散开成花瓣,每每一片花瓣落地都带着几声惨叫声,我挥手布了结界,免去了这刺耳的声音。
“上仙,你好厉害。”清音那嫩音在我身旁响起,我扭头看了眼清音,定格在他脸庞上,愣住了。他原本干净的脸蛋上沾染了几滴血液,那稚嫩的脸竟然显露出了些邪恶。
这模样的清音像极了一位故人,这位故人在仅有的印记当中模样有些模糊不清,我不喜的皱了皱眉,手轻轻朝清音脸上一抹,他脸上的血液眨眼就消失不见。
“嗅闻,将印记收回。”我起身背对清音,眯眼望了眼临走时我在付府布下的结界,不知是何处出了问题,以至于引来了众妖。
“表少爷身在何处?”我撇了眼神色委屈的清音,开口询问道。
清音脸色微变,小短腿不由得后退几步,最后躲在狼烟的身后,声音细小道:“季风表少爷,他,昨日不知所踪。”
院里的妖物早已去寻阎王,嗅闻掌中带着绿光,低低声念着咒语将印记一一收回。我微倾斜着身子望了眼任由右肩血流不止的夜蒲,他抿着嘴闭眼靠在门上也不知是养神还怎了。
“如此为何不尽早通知我,清音是我太纵容你以至于你如今分不清轻重?返回天庭时,你自行面壁思过。”我不愿看清音那似曾相识的模样,抬手指了指夜蒲,“狼烟,照顾好你家主子。”
“上仙,清音知错了。”清音低着头,心情万般的沮丧。我向来不喜责罚身边之人,只是幸而今日的妖物法术低,不然后果岂能是我等能承担的。
茯笹帝尊与浮生果,须完好无损。
“上仙,印记已回收,但这其中有不少红光。”嗅闻掌心向上,漂浮着许些红光在这绿光之中,她微皱眉看了眼晕倒在狼烟怀里的夜蒲,随后方与我说道。
“嗯,我知晓了。”我按了按太阳穴,“狼烟将你主子带回房里,嗅闻去解毒。”
夜蒲那小狼崽嘴唇发黑,这是中了血蝙蝠毒的症状,这小狼崽倒也幸运,嗅闻的医术在我浮生天是数一数二的,血蝙蝠的毒估摸她都不放在眼里。
一般印记的颜色为绿色,若出现红色便说明有圣贤之人未完成上天的使命就被妖物所害,我需亲自前往阎王殿查一查他有何使命,将那印记重新烙在他脑中,让他等来世去完成使命。
阎王素来不喜天庭中人,仙界众仙大多数也对这位常年携带阴冷气息的阎王不喜,但毕竟是一方之主,面上的敬意也是半毫不少。但这冷面阎王性子也是古怪得很,就唯独对茯笹帝尊与那十八罗汉颇有几分敬意,也唯独这几人他方收敛他那低沉的气息。
仙界有传闻,言道是这地狱之王喜好男子,因而对模样俊俏的茯笹帝尊与降龙尊者极其好。但我却是知晓那阎王曾为一女子逼得天帝险些毁了他修为,幸而观世音菩萨求了情才罢手,这让我不知阎王好男色或女色。
天帝与阎王的纠纷我不大清楚,据重芜所言,阎王与我也是有些恩怨,因此阎王见我自当不会有好脸色而言。至于什么恩怨,重芜也不知晓,我那仅有的印记自然无这方面,想到此处,我心里更是无奈。
“茯笹帝尊现在何处?”
“上仙,帝尊,帝尊在李家。”清音支支吾吾的说完,偷偷看了眼我神色如何,见我不曾皱眉,方松了口气。
我心中憋着气,语气有些生硬继续追问,“哪个李家?”
清音继续缩着脖子,又伸出一只手指,声音出奇的心虚道:“远风镇,只有一户姓李的。”
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,我一掌拍向石桌,桌面应声出现了裂痕,“哼,美人将娶,这般急性子倒也不像茯笹。”
“上仙,他们后日成亲。”清音不怕死的在一旁认真提醒道
我眼底怒意四起,扭头看了眼不知何时在门口处的金鬆,咧牙一笑有些恶劣的眨眼,“那便祝李小姐和付家少爷白头到老,金鬆你意下如何?”
虽不知金鬆为何要我护李清镜,但既然能让金鬆开口,那便是对金鬆而言,李清镜的存在非同小可。既然这事能让金鬆更加恼火,如此一来,我何乐而不为呢?
只是为何心口处越发的堵得慌?
“啧,小人之心。”金鬆对我的挑衅嗤之以鼻,指尖也不知夹何物朝我掷过来。我正想扭身躲闪时,他那几分讥笑的嗓音瞬间响起,“拾荒者,补魂丸仅此一粒。”
补魂丸我交给了虎狮,应当是红柿返回天庭时托金鬆交予我,他这分明算准了我会避开!我身子迅速扭了回去,快速捉好那粒补魂丸,姿势颇有些狼狈的瞪着一旁面色从容的金鬆,
他眯眼轻笑几声,看到我有几分狼狈的模样后,表情越发的愉悦,随即启口道:“那便祝他们百年好合,拾荒者觉这话如何?”
这话出乎我的意料,我暗暗磨牙,一想到茯笹将要与那李清镜结为夫妻,我心口就闷疼不已,于是我恶声恶气道:“那甚好。”
“瞧瞧这小脸,啧啧。”金鬆轻啧一声,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我看了一会,“阴沉得很的。”
我瞧了瞧他脸色,将补魂丸纳入袖口中,冷哼几声并未答话。金鬆也不在意,迈着优雅的步子,将衣服往后一撩便坐在我对面,自顾自的拿起茶壶给自己倒茶,不知情的怕还真以为他是这院里的主子。
“茶不错,拾荒者果真懂得享受。”他嗤了一声,这话说得也不知是贬还是褒。
我呲了一嘀咕,不想理会金鬆的冷嘲热讽的模样,看了一眼刚端着带着血色的水盆友出房门的狼烟,血腥味不重,应当不是重伤。想到此,我瞧了瞧金鬆的脸色,他那俊美的脸皮上染着浅笑,手里捧着茶杯凑到嘴前品尝。
金鬆将空杯放置桌面,我挑眉示意,道:“你已喝完茶,可以走了。”
“拾荒者你的待客之道,须像旁人好好学学。”金鬆不紧不慢的续了一杯,轻吹抿了一口,这般模样估摸是一时半刻都不肯走了。
我手中的动作一顿,“金鬆你贵为貔貅,且你我不熟。”
言下之意,你金鬆赖着不走,着实不符你金貔貅的尊称。
“那又如何,你我不熟我依旧把池中镜借与你。”他那一副怜悯众人的模样,简直就是在说:感恩吧无知之徒。
我压抑住心中的怒火,垂下眼帘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鞋面,毕竟有求于他。
世人皆说,貔貅不喜与人有来往,性子更是冷淡绝不插手与自身无关的事物。金貔貅作为貔貅之首,更是不愿与人类有接触。
余光扫视对面的金貔貅,心里暗暗嘀咕,这只貔貅和传闻没有一丝挂上钩,简直貔貅中的异类,不仅性子古怪,与人类也有所接触。
“远风镇财气很强?”我有些疑惑,貔貅所在之地定是财气极其旺盛,貔貅携带珠宝自然也带着财气,因而金鬆洞穴在远风镇远处,说明远风镇的财气估摸十足的盛。
“远风镇本应是贫瘠之地,但却不是我带来了财气。”金鬆似笑非笑,“茯笹帝尊,威名在外。”
我目瞪口呆,金鬆话里有话的模样,让我心生不安。茯笹下凡历劫,此事并未透露出去,为何他一个深居人间山林的貔貅知晓?且不说远风镇古怪的财气如此之旺盛,狮鹫的出现更是让我感到不安。
“李清镜既有拾荒者护着,我便放心了。”金鬆一笑,任我一脸震惊的模样,他起身走到院口处方转身,“三日后,我前来取池中镜,我劝你后日再取出浮尘果为妙。”
“为何?”我刚问出声,金鬆大笑几声,眼神满是古怪。随即他一转身化作一道金光,掠向西方。
我下意识的伸手将桌上的茶杯握在手里,扭头看着拿着药膏走出房门的狼烟,微微蹙眉,道:“狼烟,你嗅觉好些了吗?”
在启雾山那一战中,狼烟嗅觉被黑寡妇的毒针扎到,嗅觉尽失。我临走前让嗅闻帮狼烟寻些药物,狼族若是失去嗅觉,等同于失去了半条性命一般。
狼烟略有些拘束的点头,“谢谢上仙,嗅觉已痊愈。”话里满是紧张和有些无措。
“可否替我办一件事?”
狼烟将药膏小心的放在石桌上,双手抱拳低头道:“上仙请说。”
“重返启雾山,寻到黑寡妇。”我撇了眼狼烟有些发白的脸蛋,抿了口茶水润了润嗓音,“莫打草惊蛇,我另有用处。”
“上仙,我何时出发?”狼烟原本溢出的杀气听到我这话后瞬间消失,依旧抱拳询问我何时出发。
我用手指轻轻敲打石桌,看了眼夜蒲的房门,挥手让狼烟把药膏拿进去,“夜蒲醒后,你与他说一声再走也不迟。”
夜蒲那小狼崽若是醒了,看不到狼烟的影子,怕是要出去寻找了。
“狼烟明白了。”
我轻笑,倒也是头机灵的狼,点头道:“去吧。”
池中镜需黑寡妇的内丹方能启动,当年池中镜掉落凡间,原本镶在池中镜里的丹药被黑寡妇吞食,现如今也唯独它内丹能使池中镜发挥作用了。且那只黑寡妇身上带了不少他人的印记,伤人无数,死的不无辜。
太阳已落西边,昏黄的夕红将原本蔚蓝色的天边染红,偶尔有一两只落单的大雁划过天际。付府里万分热闹,我倚靠在大榕树上看着小家碧玉的李清镜含笑嫣嫣与茯笹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