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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甄甄骤然咬牙道，“你敢动茉歌试试？”
男人淡淡地睨着她，“你别惹我想去试。”
沈南倾带上门出去就看到温谦鄙夷的眼神，很明显，他在门口已经站了一会了。
“我说你怎么越混越low，用这种低档次的手段对付万大小姐。”
沈南倾冷峻地看着他，平淡无波澜地开腔，“你是医生，我让你来给她检查身体，不是让你来评价我。”
温谦啐了一声，“我现在进去找死啊。”
万甄甄一定把他归类为跟他们同在一条船上的人，参照她以往凶残的历史，现在进去给她做检查，说不定针头对准的人就是他。
又想到宋茉歌捅了自己一刀，头痛，现在的女人，怎么都越来越暴力了。
中午，万甄甄让家里的厨师做好了饭菜送过来医院。
宋茉歌看着在没心没肺在吃饭的女人，好像怀孕的人不是她，对她也没有什么影响，“甄甄，孩子的事你怎么打算？”
正在低头夹菜的女人抬起脸道，“哦，我虽然还年轻，生孩子很容易，不过流掉孩子的话可能对我的身体不好，我再考虑考虑。”
宋茉歌看着她，“沈南倾要你把孩子生下来吗？”
万甄甄蹙了蹙眉，“他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。”
她要不要这个孩子的顾虑从来就跟他无关。
吃了一半，病房门就被打开了，先进来的人是穿着白大褂的温谦，后面的男人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装，冷贵深沉，应该是刚从哪个会议上下来的。
宋茉歌握着筷子的手指僵了下，然后就没有胃口了，她没有去看他，不过也能感觉到盯着她的灼热视线。
万甄甄自然也留意到了她的表情变化，仿佛调笑的语气，“温医生，现在是午饭时间，你打断别人吃饭，很没有礼貌的。”
温谦显得文质彬彬，“抱歉，万小姐，我以为这个时间点，你们已经吃完饭了。”
因为饭菜都是万家的厨师做好后送过来的，耽误了一些时间，是比正常的饭点晚了一些。
“那你们就出去吧，等我们吃完饭再进来。”
温谦看向沉默的男人，发现他的目光从一进来就一直落在宋茉歌身上，是毫不掩饰的专注，仿佛眼睛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人。
见他们还不出去，万甄甄放下筷子，笑着睨过去，“你这家医院算是私立医院中的佼佼者，不过，我住了几天，觉得很一般嘛。”
娇媚的声音一如她的脸蛋，“未经我们同意就什么人都带进来，是不是太随意了点啊。”
看谁不爽就是不爽，她可不会遮遮藏藏。
温谦仍是好脾气地道，“席公子也是关心茉歌的伤势。”
“关心是挺关心的，不过是什么目的就很难说了，你是医生，应该知道人命比什么都贵对吧。”
“万小姐你别这样说，席公子对……”
万甄甄挑起唇角，要笑不笑地打断他的话，“这种渣男不甩，难道是留着等过年啊。”
以前她就觉得沈南倾就已经够渣够坏了，没有想到席北琛才是最深藏不露的那个，她真是懒得骂他了。
“……”
这话温谦没法接。
怎么算来着，对茉歌而言席公子的确是真的渣到洗不白了。
宋茉歌像是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一样，把青菜夹过去放在万甄甄碗里，然后神色自若地低头吃饭。
席北琛没有理会万甄甄的讽刺，看着还在吃饭的女人，她看都不看他一下，全然当他不存在的样子，默了默，他转身走出去。
温谦跟着他出来，看着他从身上摸出烟，又动作娴熟地点燃，“你这副被骂不还口的样子，我还真不习惯。”
他刚刚在里面从头到尾就没有说过一个字，像是只要进去看宋茉歌一眼就够了，真他妈够矫情的。
席北琛深吸着香烟，直到尼古丁的味道完全占据了他的神经，他才微微有所放松，自讽地勾唇，“我难道不是？”
他难道不是渣男？
英俊的眉宇疏淡冷清，“阿谦，让她出院。”
“什么？”温谦皱眉看着他，“你要让她出院，她的伤都还没有好。”
而且宋茉歌出院的话，那么不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了，万一离开或者去了哪里的话，想要再找她就有些难度了。
吞云吐雾间，席北琛的眸色黑暗，他扯了扯唇，重复那四个字，“让她出院。”
温谦想了想，“我一直很好奇，这么久以来你做得滴水不漏，茉歌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？”
那份体检报告是他制作的没错，但是日期不对，总觉得哪里奇怪又说不出来奇怪在哪里。
席北琛的眉宇复杂晦涩，没有说话。
万甄甄本来就不是身体有问题，下午她就离开了医院，公司还有很多事在等她去做，她不可能把时间浪费在住院上面。
宋茉歌一个人呆在病房里，在收拾一些东西，准备出院。
因为伤口还没有好，她的动作显得很慢，颀长的男人站在病房门口看了她许久，直到她把衣服都全部叠好他才迈开步子走进去。
听见身后的脚步声，宋茉歌手上的动作一顿，但也没有回头看他。
席北琛盯着她消瘦的背影，低低哑哑地开腔，“我知道我骗了你很多，你不会再相信我，但有一点我没有骗你。”
过往吝啬给她的语言如今恨不得不断重复，只希望她能听进去，哪怕一点点，“我爱你。”
病房里只有消毒药水混合着不知名的药味，剩下的就是他们的呼吸声，安静在蔓延。
“是么？”宋茉歌转过身子，对上他深邃的目光，笑得有些痴，“你爱不爱我，我不知道，不过我知道你妈妈的心脏已经快要不行了。”
那天她问过温谦了，他妈妈的心脏病很严重，如果不尽快移植心脏的话，就活不下去了。
她看着，眼睛里的冷静空洞到无物，“席北琛，既然我们一开始就是交易，那也应该用交易来作为结束。”
好像兜了一圈回到原点，才能算是他们的结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