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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秦暖觉得,她太小瞧顾向席了。她以为可以从容面对他的羞辱,不想他轻轻松松地,就能捏住她的命门,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
她清楚顾向席不会要物质上的东西,因此她想,就算让她远离他的视线,滚到世界上的末端,她也会答应下来。
怎么都想不到的是,他开出的条件,远比逃离他更能折磨人!
“你现在后悔来的及,不过……”顾向席抬手看了眼时间,“我没什么耐性,只等你五分钟。五分钟一到,你就立刻从我的地方滚出去。”
秦暖晃了晃神,见着顾向席已经优雅地回到沙发那儿,点了一根烟抽起来。
他一手捏着烟,一手玩着手机,对站在一旁的秦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。
需要什么眼神?在他眼中,她就像是一件即将交易的商品。
成了,是他的所有物。不成,她就滚得远远的。
而对于秦暖而言,这场交易,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。
两年时间,就可以换回父亲的命……
不过是两年,两年而已,忍忍就过去了……
就在顾向席的烟还剩一大半时,秦暖闭了闭眼,说:“我答应你的条件。”
说完这话,秦暖不清楚是因为她眨眼的动作,看错了,还是香烟燃起的烟雾,遮住了顾向席的神情。
她看到他眼里,倏地闪过细碎的光,连拿烟的手都顿了一下。
不过下一瞬,顾向席站起身,丢下一句“给你三天时间搬过来”,就再也不想久留的模样,径自离开了包厢。
门被合上后,秦暖的眼睛有些发酸,忍了太久的眼泪,顺着眼角滑下来。
刚才所有的恼怒和委屈,这下子全部发泄出来。
她本想待一小会儿就走,结果情绪来的太大,肩膀抽搐地厉害,眼泪不住往下掉,腿都站麻了,才稍稍缓和下来。
时间站的过久,导致左腿更加疼起来,就连走到一楼门口,都花了十分钟时间。
“秦小姐。”守在门口的钟叔发现秦暖,向她招手,“我送您回学校。”
秦暖不想让他看到红肿的双眼,只得垂下眼眸,摇头说:“不麻烦了,我打车回去。”
钟叔像是没听到她的话般,去打开后座车门,“太晚了不好打车,我送您回去很快的。而且……这是少爷的意思。”
秦暖本想坚持己见,不让他送。可听到后半句时,她想到跟顾向席的交易。他说过,不能违逆他的话。她只好点头,答应将她送回去。
车子很快到达学校,钟叔停稳车子后,说了句:“秦小姐,稍等。”
秦暖以为他要交代什么事,就坐着没动。
不想钟叔率先下车,为她打开车门,给她搭了一把手,才说:“秦小姐腿上有伤,小心些下车。”
“谢谢。”秦暖轻声道谢,伸手去扶住。
她上车的时候,曲着腿特别的痛,这会儿钟叔扶了一把,下车就感觉好多了。
秦暖走回到寝室,程路瑶看她一瘸一拐的模样惊呼:“暖暖,你的脚怎么了?”
“天太黑没看清,不小心摔了一跤,磕到膝盖了。”回来的路上,秦暖已经想好台词。
果然,大家关心一阵,没人质疑她的话。
洗漱完毕,时间不早了,秦暖爬上床,打算休息。
刚闭上眼,她想起来回来的路上,手机好像响了一下。她正在想事情,猜测可能是广告短信,就没理会。
她摸到手机,点了HOME建,将手机解锁打开,屏幕上还真挂着一条广告短信。
要关掉时,她看到,广告短信下,还有一条未读信息。
陌生的号码,从未见过。
秦暖移动手指,将短信点开。
当看到最后留言的名字时,整个人怔住了……
“暖暖,三年好久好久,我回来了。乔言。”
遥远又熟悉的名字……
乔言……
回来了……
……
顾向席站在窗前,望着外头的璀璨灯火,一时间有些恍惚。
夜已深,他却不敢睡。
生怕睡着了,一觉醒来,回过神,今晚的一切成为泡影,只是他做的一场梦。
窗外的灯火遥远,他却如同近在咫尺般,刺的眼前一片模糊。
秦暖已经忘得一干二净,他却深深铭刻在心中……
他们相识的不是五年,而是十二年。
十二年前,顾家发生重大变故,顾向席被顾母强行带到国外。临走前,他给心心念念的小女孩儿,留下一颗红宝石。
出国后,他不是没有暗中寻找过,可是连她名字都没有,茫茫人海,再也找不到令他思念的人。
只是空闲间,他会回忆起她好听的嗓音,和每每喊她爱哭鬼时,她瞪起的那双,澄澈晶莹的眼睛。
自那件事发生之后,八大家族重新洗牌,顾家对外更加谨慎,很少对外公开身份。
七年时间一晃而过,住在老宅的顾老太太,因身体不适,对孙子过于想念,让他归国。
也是在那个夏天,顾老太太在他回来的第一时间,就向他介绍了邻居,秦家。
顾向席对外人向来不感兴趣,因为他的心里,早就住进了爱哭鬼。答应见秦家外孙女,纯粹是看在顾老太太的面子上。
那天的天气十分炎热,顾向席在落地窗前看书,阳光透着帘子的缝隙,丝丝缕缕照到书本上,强烈的光源让他不得不合上书本。
与此同时,佣人进来请他出去,说是秦家的外孙女过来玩儿。
走到客厅,顾向席看到一名和颜悦色的老者,想必就是秦家的老太太。
秦老太太拉着身后的女孩,低声劝说许久,女孩就是不肯出来。
顾向席只打算走个过场,他一手插着口袋,慵懒地说了句:“就是你啊。”
听到声响,小女孩才冒出脑袋,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瞧。
屋外知了鸣响不断,阳光将大厅映射的透亮。女孩抬头的一刻,肌肤白如脂,眼眸亮如星,双颊浮着淡淡的红晕。
顾向席猛然一凛,骤地睁大双眼,女孩的脸蛋,隐隐跟他记挂着的爱哭鬼,正在心中慢慢重叠……
尤其是那双眼睛,如出一辙!
【作者题外话】:回忆不多,就几章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