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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增回来了,不过却没有回家,而是直接去了医院。
谢芷兰听到这话的时候,险些站不稳,如果不是谢天华一把扶着了她,估计一下就跌倒在地了。
就在这时,谢芷兰眼底凶光乍现,扬手就是一耳光抽在司机的脸上,
啪!
清脆响亮的声音过后,顿时在司机的脸上留下五根鲜红的指头印儿来。
“让你把少爷平安接回来,你连个人都看不住,养你们这帮废物有什么用?”
谢芷兰的眼神像是会吃人一样,吓得司机连话都不敢说,把头低到最低,全身都在抖。
谢家在洪隆有个传说,那就是谢家的每个人都是狠人,当然最猛的,就是谢芷兰,这个女人拿刀砍人手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手软过。
她的脾气收敛那是从遇到范成友开始的,生了孩子之后性格更是变得让人不敢相信,整个人成了个宝妈,天天把儿子捧在手里,娇生惯养着。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,她的儿子不但继承了好所有的暴戾,还有她一手惯出来的无法无天。
“大姐,这该怎么办,是直接去医院把我外甥给堵回来吗?”
谢芷兰颤抖地深吸了一口气,叹道:“增儿虽然无法无天,不过脑子却是很清楚的,他这次回来就是要给他老爸讨个说法,现在去医院已经晚了,去……去你姐夫的坟头吧!”
谢天华恍然大悟,要知道他这个外甥虽然狂,但是最服的是他的爸,谢家娘家人不论怎么惯他宠他,在他的眼里都像跟班一样。所以他的第一站去了医院,接下来会去他爸的坟头也是很正常的。
于是谢家一家子赶紧驱车朝公墓的方向赶了过去。
这浩浩荡荡的一大家子,可是把刚从外面风尘仆仆回来的冉朝阳给吓了大跳。
站在路口,一边朝双手之间哈着气,一边搓着手,眉头紧锁地暗想,谢家这一家子好久都没这么大的动静了,难道是因为春节?
正想着,大门大开,冉露连外套都没有穿,就冲了出来,撞进冉朝阳的怀里,亲昵地叫道:“老爸,你总算回来了!”
“穿这么少,也不怕冻着了,走,回家再说。”
说着,这一对父女赶紧进屋去了。
在洪隆市的另一端,郊区的一栋废弃的工业破旧厂房当中。
范增坐在水泥管子上,西装,牛仔裤加运动鞋,长发稍有些散乱,带着点舟车劳顿的疲惫抽着烟,好像在思考着什么。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十分的冷俊,眼神却与这浑身的气质完全相反,那是狠辣的,目空一切的。
烟头扔地,火星子散了一些,就被鞋尖给拧掉了,顺手从手下手里接过来一把钉锤走到那个被捆在柱子上的医生面前。
为什么说他是医生呢,因为他的身上还穿着二院急诊科的白袍。
“韦良医生,不对,应该叫韦良主任才对吧!”
这位不久之前还只是急诊科一个小医生的韦良,如今已是急诊科室主任了。
看着眼前这个帅小伙,韦良发自内心的害怕,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眼神可以这么恐怖的人。
“你你……你是哪位患者的家属吗,有问题可以跟医院反应,你们这么把我绑到这里来,是犯法是重罪,现在洪隆严肃整顿医闹问题一旦发现全部重处。我觉得你……你你还是先放了我比较好?”
“我爸是范成友,这不是医疗纠分,这是杀父之仇。我爸在哪儿死的?”
韦良屁股一紧,喉结上下滚动,紧张得眼皮子都开始抽了,狠狠地咽了几口口水道:“这个事情过了太久,我觉得还是得回去翻翻医院的记录……”
砰!
只听见一声闷响之后,韦良的惨叫声顿时响彻了这间破旧的厂房。
“我的手……啊……老天爷,你们这是干什么……啊……”
大颗大颗的汗珠子从韦良的额头上滚了出来,他扭头痛哭流涕地看着自己右手的尾指尖被一锤子砸烂在地面上,血肉模糊的样子,让他痛苦万分。
韦良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锤子,这么一锤子下去的感觉不太爽,没有太多的感觉,说白了,就是用户体验不够。
“韦主任,我觉得回去看记录什么的就没有那个必要了,你现在回忆起来了吗?”
那种钻心的痛并不会让韦良失去知觉,反而会让他越发的清醒,范成友不是死在医院的,送到急诊室的时候失去生命体征至少已经是一个小时的事情了,都僵了!
韦良那天晚上在急诊,亲自经的手,当时并没有多想,直到院长出现,直到副市长候在抢救室外,他好像明白了什么。
事后,他回到家里,将前后的事情联系起来一推敲,他就知道这当中的水有多深,细思极恐啊!
这是摆明了让范成友死透了才送来的,而不是突发症状送来抢救,因为抢救有可能真的会抢救过来。但送一个死人过来的话,医生不是神,他不可能起生回生。这说明什么呢?范成友的死是必然的,因为有人根本不想让他活着。
韦良在坐上急诊科主任那个位置之前,一直都在害怕,可是当他真的升职了之后,他的心平静了,因为一切都风平浪静,没有来自外界的质疑,没有舆论的压力。他只是装作一切都不知情而已,走上人生巅峰只是迟早的事情。
这一刻,一记闷棍敲他头上,让他不得不清醒过来,人这一生,还真是不能心存一丝的侥幸。
可是,他又能怎么办呢?不能承认,他只是一个小卒子,这事跟他没关,如果他认了造假,这辈子就毁了。
于是韦良死死地咬着牙道: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医院有记录……”
砰!
范增的第二锤子又下来了,无名指碎!
然而这一次,范增没有再给他一点的反应时间,又是一锤子,中指碎了!
砰!
食指也碎了!
接着是姆指!
韦良的声音喊哑了,脸上是眼泪鼻涕,手上是血肉模糊,此时被虐得不成人形,要多可怜有多可怜。
然而范增却没有一点心软,还是那张平静的脸,将手里的锤子换成了一把砍骨刀。
“我说……我说,你爸送到医院的时候就死了,我们院长逼我这么说的,我只是一个普通医生,我也没办法。”
听到这话时,范增闭上眼,轻轻舒了一口气,“你早点说出来,也不用受这么多皮肉之苦了。”
就在韦良以为终于结束的时候,铛!
刀刃砍断了他的手掌,重重地砸在地面上,鲜血终于是绝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