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2.小狼狗总是追我05

朝邶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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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方灼干笑, “二少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。”

    周猝开始扯领带,他的手指骨节分明,白皙修长, 这个动作让他看上去很性感。

    “恭喜你, 你成功了。”

    方灼苦着脸, “我也是为你好, 你以后别再那样,我能陪你到长命百岁的。”

    领带滑下来,搭在男人手里,并没有立刻把人绑起来。

    “长命百岁。”周猝反复咀嚼着四个字,阴沉沉的表情被愉悦取代。

    兜里的突然一震, 方灼眼睛发光,按耐住先要掏出手机的冲动, 继续说:“我知道你能看到一些旁人看不到的东西,但有些东西, 眼见不一定为实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办法告诉你真相,但你要相信我。”

    如果说世界上还有谁能让周猝信任, 除了方灼不会再有别人。被那双坦诚的眼睛望着, 男人心里的坚壁有些动摇。

    “我信。”

    方灼松了口气, 正准备下床,整个人一惊, 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。那东西每天晚上都要怼他好多次,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戳中了男人的兴奋点。

    方灼的手腕还是被绑了起来, 等再松绑的时候, 人已经累成一滩烂泥,浑身黏糊。

    周猝抱他洗完澡,又给自己换了身干净衣服,方灼挣扎坐起来,正要去裤子里摸手机,就听见“咔嚓”一声。

    房门被反锁了。

    方灼光脚咚咚咚的走过去,用力拧把手,拧不开,什么鬼,他被关起来了吗??

    “周猝你给老子把门打开!”

    男人的声音自门后响起,“我说了,关到你不想走为止。”

    “我都说了那是气话,气话!”方灼暴躁,“而且我们刚刚不是和解了吗!”

    都说床头吵架,床位和,他们刚刚和了整整三次,下床就不认了?

    “那是你潜意识的回答。”男人声音沉沉,想起青年所谓的气话,又要上火了。

    方灼:“……”

    多读书就是好,说出来的话让人无法反驳。

    方灼咬死不承认,“你想多了,我都被你吃干抹净了,还能上哪儿去,打死我也不走。”

    说着把耳朵贴到门上,竟然听见男人在低笑。

    周猝这人吧,大多数时候都是板着脸,实在高兴也顶多只是弯下嘴唇,笑得很含蓄,这是方灼第一次听他笑出声。

    “你刚刚笑了吧,看在我逗你开心的份儿上,放我出去呗。”

    周猝的唇角压了下去,曲着手指在门上敲了下,转身走了。

    方灼硬是从那一声轻响中听出了“想得美”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猝猝越来越皮了。”方灼叹了口气,去拿手机。

    黑白屏上啥都没有。

    方灼:“阿三哥,你玩儿我呢。”

    233:【没有,是信息发送到半,被主系统截回去了。】

    方灼:“……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。”

    233:【周猝的情感在刚才的确有剧烈波动,但他出门以后就平静了。】

    方灼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可以确定,刚刚那一瞬间,他错失了一个亿。

    不行,得赚回来。

    方灼取过智能机,开始淘宝。

    楼下大厅,每个人都仰着头往二楼看,想从那些细微的响动中听出一点蛛丝马迹。

    可一见周猝下来,大家立刻回到忙碌状态,没事的也在找事干。

    黑炭脸平时大多数时间都跟着方灼,两人关系不错,此刻他有点担忧,硬着头皮走到周猝面前。

    “周先生,您这样会不会不太好。许少他是个成年人,这样关着恐怕……”

    周猝像是听了冷笑话,“他那人记吃不记打,总要多收拾几回才能老实。”

    方灼这种人就像是棉花,看着软乎,拿捏起来尤为费劲,力道重了轻了都不行。只有掌握好技巧,才能让他乖乖的。

    周猝还在探索。

    方灼同样也在探索,当天下午,他下单的乐高拼图到了,整整两千多块,能拼到吐血。

    于是接下来几天,方灼主动被关禁闭,除了吃饭睡觉,被周猝绑在床上嘿嘿嘿,其余时间都窝在房间里拼图,必须要赶在周猝生日前完成。

    周猝在七岁以前是过生日的,无论工作多忙,多累,周妈妈总会在12点前,为他买一块小蛋糕,点上蜡烛,让他许愿。

    这样的画面,在他后来的人生中再没有出现过。

    可是今年不太一样,他如今名声在外,即便不想声张,也有人上赶着登门送礼,索性在别墅搞一个小型的宴会。

    宴会当天,各界齐聚,包括一些周家旧人,从某种意义来说,这代表着归顺。

    在那些人对着周猝低头哈腰的那一刻,方灼就收到了消息,剧情线满了,五颗星齐活。

    周猝亲手给方灼换上白色的衬衣,把领口扣得严实,手指拂过青年手腕,上面有一圈红色的痕迹,捏着他的下巴亲吻,嘱咐说:“别喝酒。”

    方灼心说我今晚有大惊喜,别说酒,就是白开水都得少喝,否则关键时候跑厕所就糟了。

    周猝拉着他下楼,丝毫没有避讳两人的关系,等于是公开出柜了。

    参加宴会的人,个个笑容满面,心里究竟如何,只有他们自己知道。

    方灼跟着周猝走了一圈,就自己回到楼上休息,他把巨大的乐高图拖出来,用毛巾仔仔细细擦了一遍,满意的看着自己杰作。

    为了这拼图,手指头都要磨没了。

    “阿三哥,你说今晚能咱们能走吗?”

    233今晚也有点紧张,没玩儿游戏,【不确定,你加油。】

    方灼咽了咽口水,这是他的第一个任务世界,希望能圆满。

    解开衣领,走到阳台透气。

    现在已经盛夏,尤其南城濒临海边,半晚时分太阳落山,不但不凉快,反而更加湿热潮闷。今天却有所不同,下午的时候手机上的天气预报即时更新,说今晚有小到中雨,这会儿已经开始吹凉风。

    方灼趴在栏杆上,望着远处,思忖着要怎么把乐高图挂起来。

    眼睛一眯,眉头皱了起来,远处有个人黑色的人影从一辆车的后备箱钻了出来,佝偻着腰,偷偷摸摸的,背上似乎背了个大包。

    方灼揉了揉眼睛,那人又不见了。

    难道看错了?

    不可能。

    今天宴会人多,方灼猜可能是小偷想趁机敛财,于是下楼,带了几个保镖人去停车处搜查。

    保镖们逐一检查,一无所获。

    “许少,没发现可疑人物,您看我们要不要通知周先生。”

    “跟他说一声吧,我们再去里面看看,别惊动客人。”

    方灼前脚刚走,之前停留的灌木丛里就钻出一个黑衣服的男人。

    他擦了把额头的冷汗,伸出舌头舔了下干裂的最嘴唇,淬了毒的眼睛,死死盯着方灼离开的方向。

    一阵风刮过,方灼突然停下脚步,皱着鼻子闻了闻。

    “我怎么闻到一股汽油味儿。”

    那味道很轻,等几个保镖仔细闻时,已经彻底被风吹散,没了。

    在方灼的记忆里,他没跟人一起洗过澡,倒是原主经常去澡堂,他翻着记忆,拿了两块浴巾,一条给自己围上,一条给周猝围上,围的时候一直翻白眼,往天花板看,生怕看到不该看的。

    “背过去,我先给你擦背。”

    周猝一动不动,目光如刀片般在青年身上一寸寸的割过,方灼有种被凌迟的错觉,说话嗓子在抖,“你到底洗不洗。”

    “洗。”周猝说一套,做一套,两手按住方灼的肩膀,把头埋在他的肩颈处。

    周二少估计又犯病了,像只小狗一样在方灼脖子上闻来闻去,方灼头皮都要炸了,拳头攥得死紧,“冷静点,别冲动。”

    周猝不冲动,他很镇定,“应该给你标个记号。”

    被咬住的痛感袭来,那块皮肤像着了火,火势正在往下蔓延,灭不了。

    周猝没咬几下,那块皮肤上就红了一大片,他用拇指轻轻摩挲,“知道错了吗?”

    方灼点头,“知道知道,以后见到周丞我绕道走。”

    他猜男人应该是知道原主曾经疯狂追求周丞的事,这黑历史他怕是洗不掉了。

    周猝捻了捻手指,转过身去,“过来帮我搓澡。”

    方灼哪敢不从,别墅换了个更凶狠的主人,不顺从可讨不到好。

    连忙拿上香皂和毛巾走过去,没几下就把周猝后背搓得通红,看着都疼。

    方灼讪讪的停手,“好了。”

    周猝转过身,将青年转过去背对着自己,方灼的心提了起来,紧接着就听见男人贴着他耳朵说:“还记得你说,你的命交给我了吗。”

    前面瓷砖冰凉,背后贴上来的身体灼热,方灼鸡皮疙瘩掉了一地。

    “记、记得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是我的,明白吗。”

    “明白了二少。”方灼头皮发麻,这缸子里装的是老陈酿吧。

    周猝静默一瞬,在青年鬓角亲吻着,然后用厚实的手心遮住了他的眼,开始认真给他搓背,没用手,而是用嘴。

    细密的亲吻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背上爬来爬去,又爽又痒,脚趾头都蜷了起来。

    这澡洗得生不如死,后遗症强烈,方灼当晚就做了个梦,梦里的人面庞熟悉,身材精壮,是个男的。

    他揉着空荡荡的肚子,把裤子洗了,藏在卫生间里,十分钟后就被打扫卫生的陈嫂发现,拿着经过饭厅,去了后院,大摇大摆的挂在晾衣绳上。

    周猝垂着眼眸喝粥,淡淡点评,“人之常情。”

    方灼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两天后,周猝按周鹤年的意愿,带上方灼和别墅里的老人,一行十四人搬去了主宅副楼。

    一个私生子,就这样一跃龙门成了族里唯一能和老爷子同吃同住住的人,纵然下面的人敢怒不敢言,表面平静海面下,波涛却暗中汹涌着。

    周鹤年自然也察觉到些什么,他将教学安排很密集,恨不得一天有48小时,能一下子把所有本领全交给周猝。

    好在周猝争气,什么东西一学就会,思维活跃,还能自己琢磨出一些新鲜东西,老爷子越发觉得这位接班人没选错,心里也越发埋怨周父作的孽。

    “你父亲最近怎么样?”周鹤年状似无意问道。

    周猝:“不清楚。”

    周鹤年:“恨他吗?”

    周猝没有隐瞒,“恨,恨不得他死。”

    老爷子眯了下眼,“快了。”

    一周后,医院传来周父的噩耗,他死后不到半年,老爷子也走了,走的时候还在梦中,很安详。

    尸体火化完当天,周家就闹翻了天,一群人把周猝堵在殡仪馆大厅,非让他交出家主信物,和老爷子留下的那些书籍。

    面对这群贪婪的狼,周猝身边只有方灼,和几个保镖。

    保镖们两拳难敌四手,只能护住两人不断后退。

    方灼气得想骂娘,“这群畜生吃相真难看。”

    其中一个人手长,拽住了方灼的头发,方灼比他狠,一脚揣中命根,痛的那人躺倒在地,直打滚。

    周猝用帕子给他擦头发,大声宣布说:“周家人心不稳,迟早要散,老爷子临死前说了,分家。”

    破而后立,不破不立。

    “分家?!”有人惊讶得破音。

    “这怎么行?”

    “这怎么不行!分,马上分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群起而攻的人,顿时分作两派,不分的人想继续占据周家的资源,不劳而获。想分的,是不想再把辛苦赚来的钱,用来养某些没有真本事的江湖骗子。

    一群狗咬狗,闹得不可开交,反倒没注意周猝,直到人不见才大叫不好。

    当天晚上。

    周猝留下周鹤年的遗书给律师,带上骨灰罐子、信物,和一些老爷子留给他的现金,离开了帝都。

    来年春天,南城突然窜出一股势力,短短半年时间,就能跟北方的周家分庭抗衡。南城玄学圈和黑白两道的人,都恭敬的称那人为周先生。

    方灼住依山傍水的海景别墅,瘫坐在花园里的摇摇椅上,郁闷得想哭,整整半年,剧情线目前已经四颗星,感情线愣是死了。

    这不是要逼死强迫症吗。

    “黑炭,你说周猝究竟想要什么?”方灼扔了颗葡萄进嘴里,问旁边的保镖。

    黑炭脸木讷,想了半天蹦出一句,“可能是你不够走心?”

    方灼:“……”

    走心我就完了,只能走肾。

    没关系,他还有杀手锏。

    方灼转身回了房间,拿出周猝给他买的智能机发微信:【我男朋友肯定有外遇了。】

    收件人叫C,是方灼前短时间摇一摇摇到的,头像是纯黑色,名字也很吊,C,一个可动可静的字母。

    起初他没加,可接连四五次都摇到同一个人,这就有点问题了。加好友后,方灼观察、试探了一周,终于确定C是周猝。

    两人聊了半个多月,方灼从一开始就是自来熟,周猝根本招架不住,没两天就由不回,成了秒回。

    信息发出不到三秒,C回复道:【怎么说?】

    方灼:【他都不碰我:(】

    C:【……】

    方灼靠在床上,翘起二郎腿,【最近火大,约一个?】

    方灼想象那画面,被恶心坏了。

    “他受了什么伤?”

    赵七指了下脑袋,“精神力崩溃,也亏得这兄弟意志力强悍,换其的,估计早疯了。”

    方灼对于精神力和目前人类基因还没什么研究,总之比普通人牛逼就对了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台上的哥们儿,是不是任务目标。

    方灼道看着赵七,“这人我看上了,拍下来。”

    赵七立刻举手叫价:“二万五。”

    一下子甩了头一个叫价的整整五千星币。

    现场哗然一瞬,立刻有人喊,“三万五。”

    “四万。”

    “四万五。”

    赵七不敢再随便要价,扭头看向自家老大。

    方灼看向竞价的络腮胡,举起手,“六万!”

    “七……”对方及时刹住口,眼神如同在看智障,“就这么个货色,也值六万,傻逼。”

    方灼吊着眼角,“傻逼骂谁呢?”

    赵七三两下撸起袖子,准备干架。

    对方嘴巴动了几下,不敢再吭声。

    台上的男人长相只能算端正,身材倒是不错,肌肉结实漂亮,身形修长,小麦色的肌肤上沁出薄汗,被阳光照出迷人的光泽,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性感的荷尔蒙气息。

    “看着就带劲儿,上起来肯定爽。”

    “宋老大这三两天换一个,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消。”

    “这你就不懂了,有人就是天赋异禀,钢枪不坏。”

    兄弟,你想多了,我搞不了事的。

    方灼光明正大的偷听,心里不住摇头,在原主的记忆最深处,有个惊天大秘密——

    他的小鸟只是个摆设,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,都不行。

    为此他试过很多人,从萝莉御姐,到少年老大叔,还没开始摸,就被恶心得冲去厕所抱着马桶吐。

    看来这个世界,他要当个清心寡欲的男人。

    奴隶脖子上带着一个项圈,项圈上有条细铁链子,拍卖员把链子另一头递过来,“祝您享用愉快。”

    方灼接过链子,狠狠一拽,“起来,跟我走。”

    男人跪着不动。

    “别跟老子犟,起来。”方灼命令。

    那双耷拉的眼皮微微撩开,方灼发现他的眼睛竟然是蓝色,如寒冷冬日里蔚蓝的海水,透着彻骨的冰冷。